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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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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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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孕被拆穿◎

裴季泽闻言, 薄唇紧抿,面色极为难看。

大约过了半刻钟的功夫,他对文鸢道:“劳烦文姑姑待会儿好好送殿下过去, 我先去府衙。”言罢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直到那抹高大的绯红身影消失在院中, 谢柔嘉有些难受地捂着脸。

文鸢走上前, 低声劝道:“实在不行,殿下与驸马实话实说?”

谢柔嘉沉默良久,抬起一张冷漠的脸,“实话实说岂不是太便宜他!我偏偏要告诉他我小产, 叫他心里一辈子都不舒服!”

文鸢见她执意如此,询问:“那眼下殿下如何是好?”

谢柔嘉沉吟片刻,“我再吃上一副药看看。”

*

府衙。

郑远觑了一眼坐在那儿出神的裴御史。

也不知今儿是怎么了, 平日里一贯沉稳的男人今儿总是频频走神。

快要天黑时, 他终于忙活完手里亟待处理的公文,将手中的朱笔搁在笔架上,指骨轻轻揉捏着眉心,一脸的疲惫。

郑远适时地替他添了一杯热茶, 由衷道:“公务要紧, 可御史也要保重身子。”

一贯清冷疏离的男人微微颔首, “多谢刺史关心。”

郑远想起他家中的“幕僚”, 忍不住提醒, “虽说江南距离长安远, 可人多嘴杂, 有些事情若是被有心人瞧见,难免要传到公主耳朵里, 影响夫妻和睦。”

面前的男人手指一顿, 抬起眼睛望了他一眼。

郑远拿自己的亲身经历举例, “下官初到鄂州时,不过是同巷口卖面的小寡妇多说了几句话,谁知就被有心人传到老家去。内人脾气不好,再加上有孕,一气之下,竟提前生产。好在母子平安,才未酿成大错。可见人言可畏。”

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郑远又道:“御史的幕僚是个有情有义,心怀大义的女子。可公主到底是金枝玉叶,一个男人,到底是前程要紧些。”

话到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够直白。郑远就差直接说您已经是驸马,若是被公主发现,前途尽毁。

谁知眼前像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的男子无半点反应,反而问起无关紧要之事,“郑刺史有几个孩儿?”

“三个,”郑远提及子女,眼里闪过慈爱的光芒,“一子两女,都是拙荆所出。拙荆如今又怀有身孕,已有三个月。”

他有一妻两妾。不过他一向信奉家和方能万事兴,甚少去妾室处,是以孩子都是正妻所出。

裴季泽询问,“可知怀孕总是腹痛,是何缘故?”

“这……”郑远想了想,“有诸多缘故,具体的要看怎么个痛法。对了,孕期可多吃些温补的食物。比如乌鸡之类的,”

他“嗯”了一声,起身告辞。

直到人走远,郑远才回过神来,心想这御史大人怎好端端问起女子有孕之事来?

该不会是家里的幕僚有了身孕?

郑远又忍不住挠了一把头,薅下几根青丝来。

安乐公主都未有身孕,外室若是有身孕,岂不是在打公主的脸?

裴御史这么个聪明人,怎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

柿子巷。

谢柔嘉以为裴季泽又不回来用晚饭。

她正吩咐人摆饭,却见裴季泽入了院子。

身披墨狐大氅的男人乌发上有些落雪,愈发显得清冷疏离。

谢柔嘉想起两人临走前的争执,本不欲搭理他,却听他吩咐锦书去将鸡拿去炖了。

谢柔嘉瞥了一眼锦书手中通体雪白的乌鸡,一时愣住。

眼下鄂州城内物资困乏,肉都难见到,他哪里的鸡?

裴季泽在饭桌前坐下,“今日可有去医馆?”

“已经去过,”谢柔嘉随口敷衍,“医师说是因胎儿长大,就会偶感腹痛。”顿了顿,特地补充,“他还说是个男孩儿。我今日又重新瞧了驸马起的名字,既是男孩儿,就叫——”

话音未落,裴季泽手中的箸断裂。许是用力过猛,不下心扎进掌心里,鲜血迅速染红掌心,一滴滴砸在桌面上。

谢柔嘉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下意识拿出帕子要替他去包扎,却被他用手挡开。

“微臣突感不适,就不陪殿下用饭,”眼尾洇出一抹薄红的男人喉结不住滚动,嗓音沙哑,“待会儿鸡炖好,记得吃,补身子。”言罢,头也不回地出了饭厅。

谢柔嘉呆呆望着卓面的那摊血渍。

文鸢知晓她心里不好受,再次忍不住劝道:“公主,不如算了。”

谢柔嘉不作声,继续用饭。可用了两口,实在吃不下,搁下筷子回了屋子。

儿茶一见她回来,忙从榻上跳下来迎上前去。

谢柔嘉弯腰将它抱在怀里,轻抚着它柔顺的毛发,轻声道:“都是他不好,对不对?”

儿茶“喵喵”叫了两声,既像是在应和它,又像是在否决它。

*

楼下。

多日未归的裴少旻一入书房,就瞧见自家兄长正坐在书桌前,正对着手里的一张纸发呆。

他走上前道:“阿兄这是怎么了?”

裴季泽回过神来,“回来了,用过饭不曾?”

“方才刚用过,”裴少旻斟了一杯热茶递到他面前,“可是同嫂嫂吵架?”

这段日子以来他也发现了,只有嫂嫂的事情,一向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运筹帷幄的兄长才会如此头痛。

他不置可否,“事情办得如何?”

提及正事,裴少旻正色道:“两月前崔老太爷子去世,他已经接任家主之位,只是半月前他离家,至今未归。不过我已经将阿兄的信件转交给他府上的管家,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

“做得极好,”他抬手轻轻揉捏着眉心,“叫人在官道留意着,一但发现崔家的商队入江南,即刻通知我。”

裴少旻应了声“好”,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扎着一条帕子,皱眉,“阿兄受伤了?”

“不过是用饭时不小心划伤,”他收回手,“你连日来奔波也辛苦,去休息吧。”言罢将那串紫檀木手串戴在手腕上,起身离了书房。

裴少旻瞥了一眼他方才瞧的那张纸。

只见上头写着几个名字,有男有女。

阿兄这是在为自己的孩儿取名字?

那怎会是这副神情?

*

二楼卧房。

谢柔嘉正躺在榻上看书,有人入屋来。

她一听脚步声便知是谁,连眼皮子都没有抬。

他在她身旁坐下。

谢柔嘉闻到一股子很香的鸡汤味。

晚饭只用了两口的谢柔嘉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拿余光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男人。

他道:“起来用些鸡汤。”

她的眸光落在他包着帕子的右手上,起身坐起来。

鸡汤熬得很浓,油花被人撇得干净,上头浮着红枣与枸杞,像是很好吃。

他勺了一勺吹凉送到她嘴边。

谢柔嘉抿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好吃。”

“是殿下太久没有吃过,”他又送了一勺到她嘴边,“这段日子,让殿下跟着我受苦了。”

苦吗?

其实谢柔嘉不觉得。

不知为何,明明那样讨厌他,可同他在一块过日子,却从不觉得苦。

谢柔嘉假装没听见,继续吃鸡汤。

他用筷子细致地将上头的肉挑出来喂给她。

一碗鸡汤很快见了底,她意犹未尽底望着他,“我还想吃。”

他又亲自下去盛了一碗来。

这一回,谢柔嘉倒没怎么用,眸光落在他手上,“疼不疼?”

他神色微动,“不疼。”

谢柔嘉这回只吃了一口就不吃了,把那碗鸡汤退到他面前,“我又不想吃了,驸马替我吃了吧。”

他抬起眼睫望着她。

“这样瞧我做什么,”谢柔嘉偏过脸,“还是说驸马嫌弃我用过的。”

他这才拿起汤匙小口小口抿着鸡汤。

谢柔嘉透过窗子往外瞧。

屋外不知何时竟又下鹅毛大雪来,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谢柔嘉问道:“驸马打算几时购粮?”

如今城中的米粮价格十分不稳定,朝中下发的赈灾银并不是太多,她有些担忧照着这个形势发展下去,那点儿钱恐怕根本不够江南道的百姓过冬。

若不是裴季泽拦着她,她都恨不得拿着鞭子去那些个黑心的粮商家里,每个人抽上几鞭子解解气,看他们还敢不敢发昧心财。

已经吃完鸡汤的男人搁下汤匙,拿帕子拭了拭嘴角,“我还在等一个人。”

谢柔嘉好奇,“谁?”

他沉默片刻,道:“待殿下见到,自然就会知晓。”

谢柔嘉见他不想说,便没再问。

谢柔嘉也不知他在等谁,不过裴季泽在处理政务问题上,一向运筹帷幄,自然不需要她过多操心。

眼下她该担心的是自己还不来癸水的问题。

翌日一早,裴季泽前脚一走,她后脚又去了医馆。

医师还是那套话,只叫她再吃上两副药。

谢柔嘉怎么都觉得那医师医术实在太差,竟连这么个小毛病都医不好。

不过鄂州城到底不比长安,她也只能等。

从医馆出来后,她见时常尚早,想起早上裴季泽好像说今日要去视察河道,于是吩咐,“去河道上瞧一瞧。”

谢柔嘉来鄂州那么久,也只去过一次河道。

上一回去,河床上到处都是淤泥,满目疮痍。

这一回来,已然大不相同,淤泥大多已被修理完结,原本被冲散的河堤已经修了一半,周围堆满沙包。

裴季泽果然是个能办事的。

她下了马车,眸光越过正在扛包的工人,一眼就瞧见被几个官员簇拥着,一袭绯袍,如修竹一般挺拔的男人。

官袍上满是泥泞的男人正与身材精瘦,留有八字须的中年男人说话。

今日风大,站在风口里的谢柔嘉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裴季泽。

这样的裴季泽是她没见过的。

她认识他十几年,永远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如同谪仙一般,何曾这样脏过。

可不知为何,她竟觉得他这样很好。

这时裴少旻瞧见她,朝她挥挥手。

原本正与人说话的男人突然朝她望来。

似是根本没有想过她会来,他愣了一下,立刻大步朝她走来。

近了,他一把握住她冰凉的手,蹙眉,“外头风大,殿下怎过来这儿?”

谢柔嘉正欲说话,只觉得身下一股热流汹涌而至,且不同于以往,这回就好像是决堤的江河,止都止不住。

她低头瞧了一眼,身下的衣裳殷红一片,正往下淋漓滴血。

她平日里的颜色以绯色为主,今日难得穿了件天碧色的衣裙,却不曾想被弄成这般。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种时候来。

鄂州城的医师。果然不大靠得住!

若是传出去,将来被人写入野史里,遗笑万年!

小腹疼痛难忍的谢柔嘉羞得无地自容,脑子一阵阵发晕。

这时不知有谁喊了一句“见红了”,她瞧着面前的男人一张脸白得若纸,头一回生出与他解释的念头来。

只可惜眼前一黑,什么话也来不及说。

河道上的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么个突发情况,只瞧着平日里一贯冷静自持的御史大人慌了神,满目通红的抱着那浑身是血的美貌娘子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飞一般驶离河道,郑远才回过神来,看向面色同样凝重的安道和,“那幕僚果然有孕!”

*

谢柔嘉是被疼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对上一截冷硬的洁白下颌。

是裴季泽。

察觉到她醒来的男人低下头亲亲她的眼睛,嗓音喑哑,“柔柔别怕,马上就到医馆。”

谢柔嘉正欲说话,身下又有一股汹涌澎湃的热流涌出来。

紧紧抱着她男人只觉得掌心一湿,摊开手掌,洁白的掌心里满是殷红的血迹。

小脸雪白的少女也瞧见,眼泪夺眶而出,“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怕不是要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来癸水而死的公主。

“说什么傻话,”裴季泽慌忙把掌心的血擦到自己衣摆上,亲亲她冰凉的脸颊 ,“我的柔柔会长命百岁。”

“若是我要死了,你记得带我回长安,”她哽咽,“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江南。”

“别胡说,要死也是我先死,我比柔柔年纪大,”眼眶泛红的男人把自己脸贴在她湿漉漉的脸颊上,哽咽,“柔柔永远不会孤零零一个人,不管去哪里我都会陪着。”

她抽噎,“我要死,你也陪我吗?”

“陪。”他轻吻着她的面颊,“上至碧落,下至黄泉,我都会陪着柔柔,绝不叫柔柔孤寂一人。”

“那待我好了,”她不忘趁机与他谈条件,“你送我回长安。”

“好,”他将她抱得更紧,“待柔柔养好身子,柔柔愿意去哪里都好,我以后再也不吓唬柔柔。”

眼角挂着泪的少女听到这话,放心阖上眼睫,

疾驰的马车很快在医馆门口停下。

马上尚未停稳,裴季泽已经抱着谢柔嘉下了马车。

这段日子天气转凉,许多人感染风寒。

城中最大的医馆里此刻聚满了来抓药瞧病的百姓。

馆内的人骤然瞧见一个满身泥泞,生得如同谪仙一般的俊美郎君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疾步走进来,顿时让开一条路。

只见那美貌郎君红着眼睛道:“我家娘子她,她见红了,劳烦医师快要瞧瞧!”

馆内的人见这惨状,皆被吓了一跳,低声议论起来。

“流这么多血,孩子定是保不住了。”

“是啊,怪吓人的。”

“莫说孩子,我瞧着大人恐怕也难保,啧啧,可怜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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