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的那个高层真可谓是诚意十足。
他不光连那些负面报道都给撤了, 甚至还又给了祝弦月几次来信,甚至连海格特国目前几支军队的通讯方式都给了她。
说是通讯方式,其实就相当于指挥官的兵符, 也就是说,祝弦月现在拥有了那几支军队的控制权。
然而祝弦月看着那几支军队, 心情倒是一点美丽的感觉都没有。
“这个家伙手段比启风要高明的多啊。”祝弦月道。
看似是给了她许多好处, 实则是强行把她跟海格特国绑定在了一起。
首先这种好处换作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不心动, 其次,那个高层通过种种暗示,让现在海格特国的绝大多数人都相信无面跟高层背后有了什么交易。
——你怎么可能会没有交易?如果没有交易的话,那高层为何会如此偏向你?
不得不说,最近海格特国军队的连连惨败让海格特国的一小部分人开始清醒了一下。
他们试图稍微试图去动一动自己那早就已经被锈住了的脑子,想一想无面当年做过的事究竟是好的还是坏的。
结果, 高层的这一手把一切都打回了起点, 有不少民众现在认为无面跟高层就是一丘之貉。
他们看到的就是无面现在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金钱名利,完全不需要花费什么心思,而那些有关于无面不好的言论现在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表面上看起来, 无面像是被高层给“保护”起来了。
而从实际状况上来说, 无面更像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那种不合时宜的“保护”成为了掩饰, 那种奇怪的“关心”成为了黑幕的最好证明。
无面现在俨然成为了高层用来抵挡民众议论的最好的一个盾。
“这下子,连边境死了那么多人都没那么多人关心了。”祝弦月道。
“前几天网上还有不少人正在说边境那些死人的事呢,可是眼下,他们却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无面的身上。”
“不过如果现在无面是你哥的话, 那么他依旧还是会回去的。”小白一边思考一边说着, “因为高层给了他兵权, 你哥考虑的首要事情肯定是保护海哥特国的安全,在有了兵权的情况下, 他不可能不回去的。”
“对啊。”祝弦月看着网络上的种种新闻说到。
“所以说这个人心思足够深,把一切都算得非常的准。”
她开始好奇如果自己不回去,那么这个人准备动用什么方法。
一般而言,像这种心思很深的人,他是一定会多留几手的。
“你手中的那些联系方式既是给你的兵符,又是威胁你的筹码。”小白虽然情商不高,可是对于军事方面的事情倒是看的很通透。
“那个高层或许对于破晓没有什么方法下手,但是让他对平民下手还是很容易的。”
“而且就眼下这种情况来看,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个高层主动对平民下手,只要你不接下这个兵符,海格特国完全可以在奥莱帝国军队的到来时继续撤退,大不了牺牲更多平民的性命而已。”
“这是那个高层想借此机会告诉你的信息。”
“那些人的性命现在全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你如果救了他们,那他们就活,你如果不救他们,那他们就死。”
“他们现在只是一群筹码而已。”
“我明白了。”祝弦月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看来这次,那个人是彻头彻尾的设了一个局。”
“真是一个畜牲,不,应该说连畜牲都不如。”
“那你是准备救他们,还是不救他们?”小白轻轻的问。
祝弦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战况,挠了挠自己的鼻子说:“这个高层想法倒是挺好的,他觉得无面这会已经被完全的拿捏在了他的手里,现在恐怕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只可惜,这个人算错了一点,有时候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啊?”小白有点懵,“他算错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无面的芯子得换人了,这是其一。”
“其二,破晓的实力或许远远比他想象的要恐怖。”
“至于其三……”
祝弦月缓缓的看向了手中那本漫画的评论区。
她其实也并不是很相信一群普通的民众可以将那么可怕的海格特国高层推翻的事。
不,或者不止是她,换作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脑子还算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
但是有人相信。
那些人并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他们的眼睛却一直注视着这里。
这群平日里看起来非常讨人厌的家伙,在这种时候竟然意外的有些作用。
最起码,他们让祝弦月看到了一种全新的可能。
——一种祝弦月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可能。
这些人的选择往往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有些时候我看着这漫画的评论区,总觉得他们说的一些东西好像天方夜谭。”祝弦月笑着说道。
“有些时候我又觉得,他们这样或许才是正常的,我们才是不正常的。”
祝弦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信,突然间扬了下眉头。
“不过,现在我突然间在想,有些时候是不是可以借助一下普通人的力量。”
“普通人?”小白一脸的茫然。
“什么普通人?”
“就是那些平民。”祝弦月道。
小白沉默了一会,不可思议的道,“你疯了吧!那些平民能帮你做什么?你是准备用他们来抵挡那些大炮吗?”
“不,我虽然现在听起来像疯了,但我的确没疯。”
祝弦月道。
她只是突然间觉得,这件事开始逐渐变的有趣了起来。
对于善于撒谎的祝弦月来说,在这一刻,她的脑海中就已经编造出了一个完全的剧本。
只不过祝弦月的话放在小白的耳朵里依旧还是不可思议,他难以想象祝弦月准备做些什么。
实际上连祝弦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她只是脑海中隐隐约约的有一丝预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