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走到雅间门口,撩开珠帘朝内看去,陆羽正在为贵客煎茶。
那位贵客,背对着门口坐在茶椅上,只留给白茶一个背影。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让人感到主人的端庄大气、威严庄重。
“娘子,你回来了?”陆羽发现了白茶,连忙招呼白茶进去。
那贵客也扭头看过来。
白茶看见了贵客的脸,这是一位正值壮年的男子,他的面容刻画着时光的痕迹,虽已不复年少时的俊朗,但那份从容和尊贵仍让人不敢逼视。
高鼻、深目,显示出异族血统的融合之美。他的眼神深邃,犹如深不见底的渊海,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梳着平静柔和的燕归发型,包在平巾帻中,身着华服,腰悬玉带,足踏云履,浑身上下都散发英领之气。
陆羽只觉莫名其妙:“娘子,这郎君好有意思啊!”
茉莉龙珠轻置杯中,叶尖微翘,如龙戏珠。
拍门声将陆羽吵醒,陆羽坐起来却发现白娘子并不在床上。
李老四又回到现场,仔细观察。他发现王二的摊位上有些不寻常的东西——几个精致的竹篓,里面装着各种草药。他拿起一把草药,闻了闻,只觉得一股辛辣之气扑鼻而来。
茉莉龙珠,每一颗都犹如珍珠般圆润,紧致的球形状茶叶缀以茉莉花瓣,恰似龙珠含香,封藏着春日的芳馨。
城门紧闭,守卫森严,只有偶尔传来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季兰上前,笑吟吟对白茶说道:“白娘子,你别生气,青娘子她上街去了。”
小青回神,一把甩掉季兰放在肩头的手,骂了句:“假惺惺!”说着扭身就走了。
当下的李朝从传统的席地而坐逐渐转变为使用垂足坐的较高坐具,家具的设计也发生了变化。李朝人泡茶时,坐在相对较高的椅子上,使用的桌子也是相应较高的款式。
小青见状,急忙收回原形,变回了人形。她焦急地解释道:“李大人,我并非故意违反宵禁,实在是有事在身。至于脸上的血迹,那是……那是……”
……
李老四皱眉,长安城虽大,但城内少有蛇患,更何况是在热闹的市集中。他问:“是何蛇?为何会在此处?”
“谁知道呢?他要是再不回来,我看这茶楼的生意都得受影响。”茉茉擦了擦额头,语气里满是担忧。
小青走到后院,看到茉茉莉莉正在井边玩耍,便斥责起来:“游手好闲的,香茗雅叙可不养闲人!”
小青坐在柜台后,眼神空洞地透过茶楼的雕花窗棂,凝望着外面的街道。夕阳的余晖洒在她忧郁的面庞上,映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与无助。
陆羽心潮澎湃,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姐妹俩胆子竟然变肥了,小青郁闷:“谁给你们俩的底气,反了不是?”
白茶被陆羽邀请展示茶艺,也不忸怩,坐到陆羽适才的位置上。
“陆相公,外头有人拍门。”
仵作指着咬痕说:“看这伤口,应是剧毒之蛇所为。而且,这蛇非本地所产,极为罕见。”
“郎君万福金安。”白茶行了个万福礼。
投入茶珠,量适数颗。
“他所言非虚,此位真正是一位贵客呢。”
初冲,水宜近沸,高冲而入,令茶珠翻滚,以发茶香。
茶汤初出,色如淡黄牛乳,隐约透出绿意。
“追!”李老四大喝一声,带头冲向那神秘的身影。街道两旁的商铺早已关门,只有零星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为这场追逐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白茶娘子取壶,其形扁圆,口略窄,身渐宽。
“妖怪啊!”李老四和手下们吓得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虽礼仪繁复,却充满仪式感,让观赏煎茶茶艺之人感到肃然起敬,不觉腰板子也挺了起来。
不久,京兆府的仵作匆匆赶到。他们仔细检查了尸体,又细致询问了李老四发现现场的情况。仵作摇了摇头,肯定地说:“此人是被蛇咬死的。”
就在这时,季兰从后堂走了出来,她轻轻拍了拍手,示意姐妹俩安静。
陆羽喊了几声,并没有白茶的回应,他只好披衣下床,去查看门外的拍门声是谁。
等白茶收拾了二楼的雅间,下楼来时,大堂里就剩下季兰和茉莉姐妹花,不见了小青的身影。
玄风迟迟未归,这让小青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深夜的长安街头,寂静而幽暗。李老四提着风灯,巡视着他所负责的街区。忽然,他的目光被前方街角的一处异常吸引——一个身影横卧在地,旁边散落着摊贩的货物,显得格外凄凉。
动作之敏捷,令人瞠目。
泡茶人垂足坐着,坐姿是端正的,吃茶人同样也采取这样的坐姿。
“就是。”
“王二常去城南的山林采药。”一位知情的老妇说道。
“李大人,是我。”小青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
那郎君站起来回了叉手礼:“久闻白娘子大名。”
陆羽、白茶夫妇起身相送,这郎君走到雅间门口,又转过身来,含义深刻笑道:“香茗雅叙名不虚传,你二位要大喜临门了。”
“两位妹妹辛苦了。你们两个去后面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应付。”季兰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却不容置疑。
“青娘子?”李老四惊讶地问道。他觉得眼前的女子面熟,细细一想,终于记起她是陆羽草堂白娘子身边的青娘子,与白娘子情同姐妹。
而白茶娘子却只是微微躬身,谦逊地说:“贵客过誉了,此乃茶之本分。能得您赞赏,是妾身的荣幸。”
倾水,先温热壶,再弃水。
季兰迅速挽起袖子,开始指挥几个跑堂的小伙计,她的动作熟练而有条不紊。客人们被她的气场所吸引,纷纷投来赞赏的目光。
“自然是好的。”
“还在找。”
“这个时辰,小青上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