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茶便让店小二将剩余的鹅肉、羊肉打包,又点了松鼠桂鱼、艇仔粥、肉松咸蛋黄青团、鸡肉包等几样菜,一并用食笼装了,带去悲田院,救济一下那些被收容的乞丐和老人。
傍晚时分,白茶和玄风回到陆羽草堂时,李老四已经带着四个手下等在草堂内。
板舆上的男人已经不见,板舆上的血已经干涸,但一大滩,依然触目惊心。而陆羽草堂内被打砸得一片狼藉,也是惨不忍睹。
“应该是同行恶意竞争吧。”李老四判断道。
这种案子一般都是这个原因。
“那大人以为是哪家私人医馆幕后指使呢?”
“曹仁堂咯,西市就你们两家私人医馆挨得近,都在醴泉坊一条街上。”
李老四说完,他四个手下立刻拍他马屁,有一个还说道:“李大人断案如神,下辈子可以当个青天呢。”
“他下辈子卖炭。”白茶直言不讳。
李老四和四个手下都脸上一滞。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白茶指着李老四道。
“什么鬼,你们开私人医馆的,怎么都喜欢作诗?那曹仁堂门口也挂着‘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以后不要叫草堂,叫诗社算了。”
“医馆不培养医师,却培养诗人,这叫怎么回事?”
“培养医学生,还得太医署,这些私人医馆靠不住的。”
衙役们叫嚣着。
李老四已经黑沉着脸,拔腿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曹仁堂那边,是需要某替你去过问,还是你们自己私下解决?”
白茶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冲他背影道:“悲田院的命案并非乌头所致,是冤案。”
李老四猛地站住脚步。
李老四回过头来,见白娘子正站在一片狼藉之间,脸上的表情却很是风轻云淡,一点儿也不为草堂的事故而担忧。
“和那些厨娘没关系,你们抓错人了。”
“不是我们,是京兆府抓的人。”李老四道。
“那就劳烦李大人去向京兆府的人说一声,那些乞丐、老人所中之毒,与凡人无关。”
“越说越离谱了,和凡人无关,难道还能是鬼下毒的?”
“也和鬼无关,是畜生下的毒。”
李老四再也听不下去,初见白娘子时的好感,此刻大打折扣。
好看的女人,看起来也满嘴跑车呀!
武侯铺的人一走,玄风就关了大门,嘴里道:“什么东西,好心提醒他,他还不乐意。”
再一回身,愣了愣,草堂的打砸仿佛没发生过一样,草堂内又恢复如初,一切摆设有序,而他家姐姐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啥也没干过的样子。
凡间的女子们看了仙女儿就是这样干家务的,大概要羡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