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姓段,名叫段洛,她爹一甲子前确实是魔道中人,名叫段聿铠,善使一杆黑铁长枪,枪走偏锋、招招致命。
段聿铠曾是枪仙王绣的弟子,将王秀的手段学了七七八八,但因为失手杀了师父王绣,逃亡江湖,被安上了欺师灭祖的魔道妖人的称号。
现如今段聿铠早已做古十几年,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女干大恶之徒,但是却绝非好人。
所以祝家村惨案的真相便被有心之人给颠倒黑白,硬生生按到了段聿铠父女身上。
至于段聿铠的死因,自然是抑郁而终。
“仙长,您若是不信,可以去调查,我爹他真的不是这件事的主谋,临死前大笑几声,笑声里寥落而了,还说了一句话。”
段洛苦笑,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脾气,他虽然是坏人,但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不屑于撒谎。
“是什么话?可否一说?”
杨岱皱眉问道,他觉得这件事或许有些蹊跷,若真像眼前段洛所说,那岂不是说她爹是个烈性之人。
“我段聿铠一辈子行事磊落,从无愧于任何人,但当年我明明可以救下一人,只求救得一人,谁知我终究是怯了,面对围攻落荒而逃,倒不如当日与那女子一同死了,倒也比得此日此时落魄死去,更快活的些……”
段洛眼圈微微泛红,她声音哽咽,泪光闪烁,似乎回忆起往事悲痛不已。
赵先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隐情,看着段洛楚楚动人的模样,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出言劝慰道:
“姑娘节哀顺变,你父亲也算是英雄人物,就算最后不能洗刷冤屈,也应该坦荡赴黄泉才是!”
杨岱点头表示赞同,叹息道:
“世间污浊之事太多,姑娘切莫因小失大,不要再沉溺于过往伤怀。”
“赵先生真的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刚才你还在书里编排我父亲是邪门歪道,现在又来装好人,呵呵……”
段洛冷哼一声,目露鄙夷的盯着赵先生,嘲讽道。
赵先生面皮一阵红一阵白,文学创作嘛,总会难免有些夸大其词,这很常见。
但现在被段洛指责,他顿感脸上挂不住,支支吾吾了半天,竟然不知怎么反驳。
“咳咳……”
杨岱轻咳两声,打圆场道:
“段姑娘,你不觉得现在我们陷入了一个误区吗?”
此言一出,段洛顿时愣住,疑惑道:
“什么误区?”
杨岱解释道:
“既然你爹无辜,那为何会被冠上屠村的恶名呢?”
杨岱说完这番话,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静悄悄的。
段洛久久说不出话来。
杨岱继续说道:
“既然你爹没错,那就是有人向他泼脏水,是谁向他泼脏水?而我们又该如何查起?”
“杨先生这点大可放心,我为此事差不多查有八年之久,虽说当年证人难寻,凭借我的手段,还是找到了一位知晓当年内幕之人的后人。”
段洛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狡黠笑容道:
“此人名唤姚红秀,乃是蜀中名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花名远播。”
段洛提到这里,停顿片刻,随即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