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休和尚看着王绍的模样,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蛇盘疮是一种慢性毒疮,蛇盘疮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作一次,而且发作时极其恐怖,浑身溃烂,肠穿肚烂,甚至连骨髓都会渗出来。
王绍听见一休和尚这么说,顿时慌张起来,连忙抓住他的手臂。
“大师,救我啊,那些庸医给我开了老些药,我吃了一年,反而越长越长,碰着就痒,擦着就烂,我这么些天眼睛都合不了,都快疯了啊,大师,你赶紧想想办法呀!”
王绍的声音中充斥着惊惧,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杨岱叹了口气,说道,
()
“你这病啊,确实不简单,而且不单是病的问题,是有东西在后边捣乱,在下倒是能治好你的病,但难免会留下什么隐患。”
王员外本来胆小,听这斯文先生说能治,已经喜出望外,骤然又听说有东西在搞他,又吓破了胆:
“先生发发善心,您可得救我啊,我给您立长生碑,或者我给您塑捐个金身也行啊,我有钱!”
“跟那没关系,其他的事儿之后再说,在下先给你把这蛇盘疮治好了,否则再等上几个月,等你的疮全都溃烂,到那时候,嘿,神仙难救。”
杨岱摇了摇头,表情慢慢的严肃了起来,他和周奶奶说了几句,周奶奶虽然觉得这事儿棘手,但还是愿意打下手。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童拿着周奶奶吩咐过的东西走了过来半碗清水,一碗墨水,一根毛笔,两张朱砂黄符,几种不知名的奇怪药粉。
周奶奶先把几种药粉放进了那半碗清水里,搅和了几下,清水立马变得浑浊了起来。
然后又走到了蜡烛旁边,把两张朱砂黄符置在火上,引着了,架到碗上面,黄符燃烧的灰烬慢慢落在碗里。
周奶奶升了两张黄符后,那水的颜色已经变成了非常奇怪的混色,像是黯淡的金沙,相当引人注目。
做完这一切,周奶奶走向王员外,把手上那一碗符水递给了他身后的两名护卫,开口说道:
“你们把这些药水均匀的涂抹在这疮上所有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漏掉,把这些全部用完。
两个护卫做事也算麻溜,按照周奶奶的指示,把那些药水均匀的涂抹在王员外身上的各处。
只是苦了王员外,药水和蛇盘疮接触过的地方,一下子变得灼痛难耐,感觉像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痛。
哪怕王员外都快把指甲掐进肉里了,依然无法转移注意力,只能强忍着咬着牙关,眼泪鼻涕流的到处都是。
护卫手脚快的很,没让王员外受太多苦,三两下就把药水全都抹完了。
几人又看向周奶奶,周奶奶也不墨迹,端着墨水和毛笔走到了周奶奶的面前,在场的练炁之人都能隐隐的看见老太太身上冒出的炁。
周奶奶运炁凝神,用毛笔蘸满了墨汁,眼神瞪得老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笔。
刷刷刷画了三道,分别在蛇盘疮的头上,尾上和七寸之处,嘴里高声喝道:
“急急如律令,敕!”
说罢,她停下笔,把毛笔丢到了桌上。
杨岱心中一惊,他竟然从周奶奶的声音中感受到了某些香火神道的信仰之力。
这股力量极其纯粹,不含任何杂质,比他自己修炼出来的炁还要精纯。
周奶奶收敛了一下心绪,王员外人瞬间觉得身子轻了几分,刚刚还在不断搔痒的蛇盘疮似乎也消停了下来。
尽管不是一下子就好了,但最起码立竿见影的没有那么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