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状元渡口,一艘乌篷小舟慢悠悠的驶来。
船舱内,有三位书生正在闲聊着,颜卿穿着蓝色儒衫,头戴纶巾,手中拿着书卷,脸上神情恬淡安逸。
越是接近状元渡,人流就越多,像是从四面八方的道路上都有人慢慢汇流到了这里,形成一个人山人海的景象。
倒不是所有贡士都来了,更多的则是来这里的滕王阁里面提诗。
船夫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生的
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看起来很精干的样子。
见前面拥堵不已,他也没有急着划桨,而是把船停在了一旁。
“你说,这次会试考什么?”
张泽突然问道。
李思安听闻此话,顿时兴奋地谈论起来:
“当然是策论啊!”
“不可能吧,我觉得应该会考诗赋。”
“我看未必……”
二人讨论的热火朝天,颜卿却只是静静坐在那里读书,对于他们说的东西,根本毫无兴趣。
“颜兄,你认为会考什么?”
李思安见颜卿一直在发呆,忍不住问道。
张泽同样看向他,虽然颜卿的文采很好,但毕竟年纪太轻,才华还需要时间磨炼,所以两人都不相信颜卿能够回答出自己心目中想要知道的结果。
听到询问声,颜卿抬眸,微笑的说:
“我不知道会考什么,不过如今这种局势,我猜测会试肯定是考策论。”
“哦?颜兄怎么这么确定?”
李思安与张泽异口同声的问。
“因为,家事国事天下事,诗赋太过虚无缥缈,即便考出了高分,又有谁会真正记挂于心?”
“反之策论就不同了,它代表着朝堂的格局变化与着皇权的交替。”
颜卿说完,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并没有再解释的意思。
李思安和张泽相视一眼,随后各自摇头,显然对他的观点嗤之以鼻。
“我看你是胡乱猜测的吧?”
李思安哼一声,显然不相信颜卿的说法。
张泽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颜卿依旧保持沉默,看自己的书。
李思安见颜卿一副不理睬的模样,气恼地瞪他一眼,随后转移注意力,与张泽讨论其他。
船夫走了过来,指着状元渡口对三位书生说道:
“三位小先生那边便是状元渡了,今儿是蒙荫节,城中有庙会,几位若是想去玩,不妨去逛逛。”
蒙荫节的习俗是,新科举子在殿试之前,每逢春季朝廷大员甚至天子都会微服私访,来选自己看中的举人,提供一次蒙荫的机会。
这也算是给新科举子们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一下。
李思安和张泽都点头,唯独颜卿一言不发。
“滕王阁里最适合提诗了,被达官显们选中的机会也更大一点,你们去那边碰运气。”
船夫说道,此时已经有好多的乌衣卫在疏散交通秩序了。
乌泱乌泱的全堵在这里已经造成了多一艘艘乌篷船侧翻了,甚至还死伤了几位乌衣卫。
若是等会再出现意外,怕是要出大事故。
还好,他们这艘乌篷船平安无事的停在了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