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楼渊竖起长剑,剑身贴额,认真地行了一个剑客礼仪。
风不追默然片刻,神色复杂地看了楼渊一眼道:
“温世子,我教了你一个月的剑,该学的你都会了,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麻烦告诉段大人,让他另请高明吧。”
说完这话,风不追转身拂袖而去。
楼渊站在原地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喊道:
“师父,你等等!”
风不追顿住脚步,侧头看他。
楼渊走上前,拱手说道:
“师父,请留步,您的言语中似有未尽之意,不知能否赐教。”
“呵……”
风不追呵一声道,“你是聪明人,我不跟你绕弯子了。”
“愿闻其详。”
楼渊说道。
风不追缓缓说道:
“其一,我说过好几次了,我不是你的师父,你也不是我的学生,我收钱办事而已,其二,天下有那么多剑客,你总能找到合适的。”
楼渊抱剑躬身一揖,并不答话,态度十分坚决。
风不追见状不由皱眉,说道:
“你这孩子……罢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远,将手里的长剑丢下,出了园林,风不追扭头望去,楼渊兀自立在树下。
楼渊依旧躬身,静立不动,恍惚像山峰峭壁上的青苔,坚毅且不屈。
他的剑,也如此吗?
风不追同样默默地站着,暮色渐起,夜幕低垂,两人就这样互相凝望着,一个负剑而立,一个伫足而立,谁也没有挪步。
“妈的。”
良久,风不追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你小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是吧?”
楼渊微微一笑:
“弟子不敢。”
风不追骂道:
“那就给我滚!”
“弟子不敢。”
楼渊依旧执拗地站着。
风不追咬牙切齿地瞪着楼渊。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风起了,叶子沙沙落下。
风不追忽地折回来,一把揪起搂渊的衣领问道:
“世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楼渊抬眸看着他,他平静的说道:
“请您教我剑术。”
“教你剑术?你疯啦?”
风不追忍不住拔高嗓门吼道:
“你知道练剑有多辛苦吗?你个从小锦衣玉食,蜜糖里泡大的世子爷,怎么受得了这份罪!”
“你和我这种江湖草芥可不一样,那些不该学的你都得放弃!”
风不追愤怒的咆哮声回荡在院中,震得整座别院簌簌颤抖,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遭遇了地震。
然而楼渊始终笔直地站在那儿,只是抬起头,缓缓举剑横胸,毫不畏惧的开口说道:
“您错了,在这柄剑的面前,人从来都没有贵贱,怎么,堂堂羽族白衣剑圣,怕了?”
风不迫被戳中痛处,脸色涨红,怒吼道:
“胡扯,那是因为你命好,才说的出这种荒唐话,名剑、良师、秘笈,你缺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