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咆哮间,闪电撕裂夜幕,照亮天际,令山川大地都蒙上一层银辉。
一条条雷霆犹如巨蛇在天空之.上蜿蜒游动,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狂风呼啸,卷起漫天飞沙走石,整个山脉之上一片昏暗,唯有古松傲然耸立,迎风招展,似欲撑破乌云,将其捅穿。
而金蝉就安静的栖息在古松的枝头,似欲撑破乌云,将其捅穿。
而金蝉就安静的栖息在古松的枝头,似睡非睡,犹如一片叶子飘零。
杨岱感同身受,操控自己的口器与触手巧妙借助古松枝丫遮挡狂风暴雨,躲避狂乱的风刃与雷霆。
一切似梦似幻,翅膀与四足在狂风暴雨里摇晃不定,金蝉却安逸无比,以不同的角度调整姿势,尽量保证自身安危,不至于被狂风卷起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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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的恶劣天气反而成了金蝉得以平衡的助力,让它更好的适应这种恶劣环境。
狂风怒吼间杨岱体会到金蝉那执着、不屈的顽强生命力,尽管翅膀与四足已经千疮百孔,鲜血淋漓,可它依旧坚持要活下去。
“轰隆....“
一道粗壮如水桶般的雷柱划破长空,狠狠砸向大树的主干,顿时一阵火光迸射,焦糊味弥漫开来,大树剧烈颤抖。
-根根细密的树杈纷纷折断,掉落下去,杨岱也因为失去支撑力而跌落下来。
金蝉重重的摔在了泥土中,它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浑身麻痹,根本动弹不得,它并没放弃希望,而是拼命用口器与翅膀试图努力飞离泥潭。
但是任凭它怎样努力,始终徒劳无功,一阵狂风刮来,将他像丢垃圾一般卷起,再又高高砸下。
风刃划破了它的翅膀,带出一串腥红的血迹,金蝉被压在了一块小石头底下。
金蝉悲鸣,声音凄厉无比,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搬开了石头,卯足了劲儿。
用残肢剩骸撑住躯体,艰难的朝前挪移着。
它的身上伤痕累累,每一寸皮肉都遭受重创,几近毁灭,但即便是如此,它仍旧没有放弃希望,它要活下去。
金蝉一路拖拽出长长的血迹,拼尽了最后一丝气力,迎着狂风死命的扑闪着翅膀,尽管它的翅膀已经所剩无几。
尽管它已经遍体鳞伤,但它还在竭力的活下去,它知道自己随时都会死亡。
但哪怕仅仅是一线渺茫的希望,它都要抓住。
它在狂风之中艰难跋涉,不知何时,它停在了一株树木之上,一缕又一缕的元炁吸入它的身体之中。
滋润着它濒临崩溃的五脏六腑,它的翅膀与四肢恢复了知觉,虽然很慢,但总归能够勉强行动了。
狂风暴雨猛烈交加,这次的风雨比上一次猛了十倍不止,金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好像藏于地心。
生命气息的消隐又重聚让杨岱产生了严重的自我怀疑。
“我是谁?谁是我?我在干什么?”
“杨岱,这是我的名字吗?”
“我是在梦中变成了一只金蝉,还是金蝉在梦中变成了我?”
蝉耶?人耶?
据说杂道集上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叫做庄周的儒家圣贤有一次误食了幻蛾,当天晚上做梦的时候化为了蛾子。
经历了蛾子的生老病死,最后梦醒,不知是自己变成了蛾子,还是蛾子变成了自己。
亦或者两者都有?或者说他误食了菌菇?
啊,还是分不清了呢,所以生命啊.....它苦涩如歌,悲凉如歌!
杨岱停止了思考,肉身与思想彻底的不存在,仿佛脱离这片天地而去,成为绝对的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