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酒,喝得可美?”
莲()
月姑娘款款而来,把门轻轻带上。
纪方平一把将莲月拉入怀中,捏着她的下巴笑道:“美!不过酒再美,也不如莲月姑娘你美,今晚大爷我必须美美地与你快活一场。”
莲月拨开的手,柔媚说道:“将军喝美了就好,不过今晚想要快活一场,怕是不行了。”
“哦?为什么?我觉得我很行!”
莲月姑娘娇艳一笑:“因为那坛酒,不仅能让你喝美,也能让你——喝死!”
“你说什么?”
纪方平神情大变,刚要探手去抓莲月的脖子,却突然整个人失去了力气,瘫在椅子上。
莲月缓缓抽出他的随身匕首。
纪方平目光惊怒,嘴巴不断张合,却已说不出话来。
看着他这垂死挣扎的模样,莲月姑娘笑了。
从异域商人那里买来的软筋散,果然好用。
而后她将匕首,狠狠地***对方的胸口。
纪方平脸色惨白,神情痛楚,想要呼叫亲信,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隔壁欢好的声音不断传来,纪方平却慢慢沉向深渊。
莲月转动匕首,让它搅动起来,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
“为了将军,也为了全城百姓!”
拔起复落下。
一刀又一刀。
距离将军府不远的地方,一座富家大院被改做了守备府。
夜近拂晓,守备府里却灯火通明。
已被南天王赵霸天,提拔为守备将军的田大议,坐于大厅太师椅上。
在他面前,跪着十几位兵丁,皆是旧日同僚的亲卫。
“你们方才说,康长云、纪方平他们十二人,都在今夜死了?”
田大议神情冷峻地看着报信的十二人,声音像千年寒冰一样冷。
南天王赵霸天已经击败安国公的八万大军,正班师返回,准备在大风城修整半月,再斡击朝廷东南大营,扫荡八方。
此时这些人却告诉他,康长云、纪方平等大风城旧属十二校尉,都已经死了,这消息若是传到赵霸天耳朵里,那他这位守备将军,当何以自处?
更重要的是,康长云、纪方平等十二人已死。
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他了?
“给我搜!把大风城每个角落,每条阴沟,每处缝隙,都给我搜一遍,把这些鬼祟之人,都给我找出来!”
“今夜本将军,要大开杀戒!”
田大议冷酷下令。
然而,整座守备府,无人响应。
田大议怔了一下,随即脸色微变。
就在这时,在血腥屠戮开始之前,默默离去的那些身影,从守备府里各个角落,走了出来。
他们来到灯火明亮的大厅里。
来到田大议的面前。
带着康长云、纪方平等十二人的头颅。
田大议看着这些身影,觉得熟悉又陌生。
他站了起来,想要抽出战刀,整个人却猛然一疆。
“葬月僵毒?你们……”
田大议满脸骇然,惊恐不已。
他想起那一夜,将军便是在刚起身之时,变得僵硬。
而那葬月僵毒,乃是由他亲手所下。
他曾经是将军的亲卫队长,后来是将军最为倚重的中军校尉。
但那一夜,他先是给将军酒里下葬月僵毒,后又捅杀了将军最信任的军师。
而今夜,那些曾经远去的身影,回来了。
带着他们的怒火,带着康长云十二人的头颅,或许还带着更多的()
东西,回来了。
没有人说话,在斩杀报信的十二人之后,这些身影轮流上前,一人一刀,刀刀带血。
拂晓时分,夜色最浓。
守备府燃起了熊熊大火。
而那些远去又归来的身影,则带着一十三颗头颅,来到将军府校场,摆了一个祭坛。
并竖起一杆染血大旗。
当血红大旗迎风飘扬,十三颗头颅堆于祭坛之上后。
这些身影一起单膝跪拜,抱拳大喊:“将军,魂兮归来!”
呼——
夜风吹拂。
将军府里没有任何动静。
而南门城楼之上,却多了一道高大雄壮,身披战甲的身影。
校场里的人起身,一起前往南门,很快便来到城楼之下。
城楼上,身披战甲的高大身影,回头看着他们,露出了一丝微笑。
而后他又看向将军府。
将军府内院,飞起了一道一身戎装,腰别战刀的倩影。
哒哒哒哒哒——
城外响起了惊天动地的铁马声。
城楼上的高大身影抬眼望去,只见十万乱军,在赤发虬髯的南天王赵霸天的率领下,返回了大风城。
赵霸天高坐于嗜血金风巨兽上,也看见了城楼上的那道熟悉身影,不禁眉头紧皱。看書菈
“大王,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咱们已经验过正身,他怎么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城楼之上?”一位乱军统领惊疑道。
嗜血金风巨兽另一侧,一位老者则面露担忧:“这道身影再现,说明城中肯定出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不可大意!”
赤发虬髯的赵霸天,却浑不在意,说道:“就算他真的活过来了又怎样?无非是再攻一次城而已,我有十万大军,连安国公那老匹夫都不是我的对手,区区一位守城将军,能奈我何?”
大手一挥,这位乱军首领发出了那个熟悉的命令:
“攻城!”
旋即十万乱军,如过饿狼出笼一般,涌向大风城。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但,终究是有些不一样了。
城楼之上的高大身影,战刀一举,无数魂影从城中各个街道有序走出。
抵达南门城楼前时,已集结为一支三万人的大军。
“乱军犯城,诸君随我出击,杀——”
南门大开,三万大军跟随那道身披战甲的高大身影,杀向城外乱军。
这一战,杀声震天,血流横飞,从拂晓直至黄昏。
当深沉夜幕再次降临时,乱军大败,十万贼众全部伏诛,唯有乱军首领赵霸天,只身逃走。
那战袍破裂,浑身染血的高大身影,站于乱军尸山之上。
他望向城楼,慨然笑道:“军师,我都说了,给我三万精兵,我能大破十万贼军。”
“你看,没骗你吧?”
“只是可惜,让那贼枭跑了。”
无人回答。
只有城中高塔之上,一道清逸闲散的青衫身影,静静地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