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众人听到白梦阳的话,一个个都是一愣,随后反映过来,都被这好消息,喜的兴奋无比。
“太好了,果然不愧是长沙王。”
营帐内,严望秋听了白梦阳的消息,消化过来后,顿时喜笑颜开道:“长沙王前番阵斩归连云,已是武功赫赫。如今再克房陵府城,此等军威,果是当世之名将。
此次有其在,攻克襄阳城,或在不远也。”
对于自己这位盟友,严望秋自然是毫不吝惜的夸赞起来。
而听着他这番夸奖,帐内众人,虽脸上也跟着露出笑容,但一个个眼神却闪烁着异色。
自前些日来,伴随着陆渊在万军之前,阵斩先天的消息传来。
对于这位长沙王的态度,联军这边不少人,就生出了异样。
其中高兴者有之,忌惮者有之,畏惧者有之,忧虑者有之……
但不管是哪一种态度,有一点就是不约而同的,那就是所有人对于陆渊的重视程度,上升了一个台阶。
如果说先前众人对于陆渊的看法,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新晋先天,最多会打仗,手下有些强兵,并无太多出奇之处的话。
那么此时的陆渊,在众人看来,便已经成为了一个实力强大,战力出众,能征善战的可怕宗师。
嗯,综合以上的看法,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是的,此时在众人眼中看来,陆渊已然成了武安侯第二。
之所以是第二,也只是因为陆渊年纪尚轻,实力还比不得白梦阳,同时才杀了一个先天,比不得白梦阳历年来的战绩。
但以他如今所展现出的实力与潜力来看,怕是过个三十年,便可达到如今白梦阳的成就。
这样一位有实力、有潜力的种子,又是一国之君,手下还练了一支强兵。
就问问,这等人物,谁能不怕?
谁能不惧?
反正朝廷阵营的人,对于陆渊突然展现出的强大战力,就深感忧虑。
甚至就连陆渊这边的阵营,如苏玄歌,也开始为自己这位表现出色的盟友感到忧虑。
正如陆渊在心底里,从未认为三国同盟,能维持多么长久一样。
这位宁海国主心中,也不认为三国同盟能够维持多久。
此时外部压力强大,三国暂且还能抱团取暖。
可要是外部压力减轻了,就如此时,打退了周国入侵,而后越国息兵。
那么没了外部的强大压迫,三国危机大减,如今这亲密如一家的联盟,能否继续维系下去,便就是个问题了。
另外两个盟友是怎么想的,苏玄歌并不清楚。
但在他的心里,可是有着等严望秋死后,趁机吞并南海国,然后一统岭南的雄心。
苏玄歌才八十余岁,就算再熬几年,熬到严望秋死后,他顶多也才九十出头。
这等年纪,对于一个先天宗师来说,可谓正值壮年。….
一想到未来还有六十多岁可活,如此长的时间里,若不做点事业出来,自己都枉为开国之君。
苏玄歌的野心才不仅仅止于一个宁海国。
如今越室衰颓,天下丧乱,百姓流离,草莽并起。
此等年月,正是英雄用武之时。
苏玄歌自问,自己也小有成就,不仅是先天宗师,还是开国之君,怎么着也算得上一个英雄了吧?
既是英雄,那岂能拘束于小小的宁海之地。
岭南之土,乃至于整个江南之国,那才是自己真正大展拳脚的地方。
正是有着以上诸多野望,所以苏玄歌对于此次北伐,才抱着疑虑。()
对于陆渊此次的异军突起,超常表现,更是感到担忧。
以己度人,苏玄歌认为,既然自己这般条件,都有着吞并岭南的雄心。
那么陆渊比他还年轻,成就比他还多,实力比他还强。
这么一个英雄少年般的人物。难道就会如此甘心,只想困于长沙一地,守着比宁海国还不如的地方,就这么孤老终生吗?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怕都是不愿的吧?
所以这次陆渊奇袭,才会提出一路所攻领土,皆归他所治的要求。
这个提议,本就暴露了对方的志向。
这并非是一个安于本分,可以守得住寂寞的人。
而此时陆渊要求周国的襄阳郡之土,那么一日有机会的话,焉知对方不会图谋岭南之地?
而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以对方之实力,以对方之强兵,就岭南两国的现状,又该拿什么去阻挡?
‘看来我也该早点做些准备,为将来做防范了。,
苏玄歌心中这般想着,确实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要立刻筹备,在国内练就一支可堪一战的雄兵。
人数最好能达到十万人,如此才可与长沙国争雄。同时也是为日后,通病南海国积攒实力。
‘不过养兵耗费可不小。以那陆渊的养兵开支来算,养十万兵马,一年光是军饷,便要六百万两银子的开支。
再算上其它一些粮草辎重,军械器物的杂项,花销怕是直奔八百万不止。,想到这,苏玄歌不由头痛。
以宁海国的国力,筹出这些钱粮,虽然也并非不可。
但如今,他每年都要拨给陆渊二百万两银子军费,一百万石粮食,作为保护费。
同时国中各级官僚俸禄,地方行政开支,地方府县兵军饷,一年也得三四百万两银子。
这几笔开支加起来,宁海国一年开支,就差不多要六百万两银子,已经差不多是他全年总收入的大半了。
剩下就算还有些余裕,也不过百余万两银子,养个一两万兵就是极限了,哪里凑得出十万大军的军饷来?
‘可恨,要是我的封国是南海郡,何用愁这些?十万大军,随时都可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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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玄歌目光隐晦的看了眼严望秋,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南海国富庶,不管是财政收入,还是地方户口,都几乎是宁海国的两倍。
如此丰厚的地盘,交给一个将死的垂垂老朽,简直就是浪费。
若是交到他的手中,早就厉兵秣马,积蓄粮草,为了争霸大业做准备了。
可恨,可恨,苍天无眼啊!
苏玄歌心中,此时充满着怨愤。
这不仅是针对严望秋空据宝地,暴敛天物。
更是因为对方软弱,一味的向朝廷与陆渊妥协付出,连带着他也不得不跟着付出,使得本就不丰厚的家底,进一步被消耗。
这两项加起来,对于严望秋的怨气,苏玄歌已经算是极深了。
短短半年间,原本还交情甚好的两个好友,此时其中一人却已经怨恨暗生。
这实在不得不令人感叹,权力,果真令人发狂。
这才只是一郡之国,就已经令苏玄歌如此,若是地盘再大些,很难想象此人会变成何等模样。
不过这位宁海国主的心中想法,一直都深埋心底,没有表露出来,外人自然也并不得知。
倒是严望秋,察觉到苏玄歌似乎在盯着自己,有些奇怪的将目光移了过来。
后者()
连忙露出一个笑容,和善的点了点头,一如既往。
见此,或许是人老了,严望秋只以为对方是在为陆渊取得战果而高兴,也并未多想些什么。
只是看了看,同样笑着回了一个点头,然后就把视线转向了白梦阳。
而此时这位武安侯,则像是没察觉到帐内有些微妙的气氛,铿锵有力的说道:“我大军兵临襄阳,周人后路已失,消息传至,贼寇定然大恐。
而长沙王此时尚在敌人腹心,为免贼人遁逃,返回夹击长沙王。
我决议,至今日起,大军连日勐攻周人营寨。
此战绝不可让周人逃脱,我要将当阳这八万周人,全都留下来。”
白梦阳环顾众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对于如此强攻之议,在如今形势大好的情况下,帐内众人对此自然不会有异议,纷纷点头赞同。
而看到了快速结束战争的希望后,严望秋更是道:“本王稍后就整顿大军,派人攻城,在此援应长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