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皓听后,不禁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和愤怒。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九土城这样的地方,科举考试竟然沦为了金钱交易的工具,替考之风如此猖獗,而真正有才华的青年却被埋没在这黑暗的阴影之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同饮下一口冰冷的清泉,试图平息那在他内心燃烧的愤怒之火。他清晰地感知到,此刻的自己正处于情感的边缘,如同狂风骤雨前的宁静,一触即发。但他知道,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他需要冷静,如同寒冬中的湖面,平静而深邃。
他缓缓地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着那位青年男子的眼睛。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感激和坚定:“你的言辞如同破晓的曙光,让我看清了这片黑暗中的真实情况。我感谢你为我揭示了这一切。”
太皓的思绪回到了养忠之前说的话——“说不定还会有别的发现”。他突然明白,或许那个“别的发现”指的就是眼前这令人震惊的替考事件。他的内心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占据,既有对真相的渴望,也有对接下来行动的期待与不安。
鲍先掌柜沉默了片刻,终于打破了寂静,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今年有意参加替考的都到齐了吧?”
围观的众读者齐声回应,声音如同海浪一般汹涌澎湃:“都到齐了!”
其中一名读者忍不住高声呼喊,声音中透露着贪婪与急迫:“鲍先掌柜,快揭晓吧!他们都出了多少价?若是银子太少,我可不愿意为此费心费力。”
鲍先掌柜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缓缓展开。他的目光在纸张上扫过,随后清晰地念道:“东城的骆家,文试替考一次十两银子,若能夺得头名,再赏五十两银子。武试替考一次二十两银子,若能问鼎榜首,再添八十两银子。”
此言一出,众读者顿时议论纷纷,唏嘘不已:“这骆家果然吝啬如初,年年都是他家出价最低。”
太皓在一旁听得疑惑不解。仅仅是替人赴考,哪怕不得第一也能轻松获得十两银子,这些读者竟然还嫌少。看来,这替考之事确实油水丰厚。
鲍先掌柜继续念道:“南城的牟家,文试替考一次五十两银子,若得头名,再赏一根金条。武试替考一次六十两银子,若得头名,再添一根金条。”
众读者又是一阵哗然,纷纷表示这价钱才算公道。
随后,鲍先掌柜再度启唇,声音中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激动:“西城的羊家,文试替考出价六十两银子,若能在‘城试中独占鳌头,另有白银一百两作为额外奖赏;武试替考则出价八十两银子,若能在‘城试中技压群雄,再追加白银一百两。”
此言一出,众读者如同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一位读者咋舌道:“哟,今年羊家可真是下了血本。”另一位随声附和:“是啊,往年羊家可没这么豪爽。”
鲍先掌柜似乎对这种效果非常满意,他清了清嗓子,以更高的音量宣布:“北城的孙家,文试替考出价一百两银子,若能问鼎榜首,另有二百两银子作为奖赏;武试替考更是出价二百两银子,若能拔得头筹,再追加三百两银子!”
话音未落,众读者中已经是一片哗然。他们交头接耳,无不惊叹孙家的大手笔。“孙家今年可真是豪气冲天啊,文试武试加起来,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就是说啊,文试加起来三百两,武试更是高达五百两,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鲍先掌柜将那张仿佛承载着诸多秘密的纸张细心折好,重新纳入怀中。他微微侧首,向书肆中的店小二示意。很快,八只精致的陶瓷碗被依次摆在了前方的桌面上,它们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一名机灵的店小二手持一沓粗糙的草纸,穿梭在()
众读者之间,将他们一一分发到每位读者手中。这些草纸,即将承载着他们的希望与期待。
鲍先掌柜的声音在书肆中回荡:“诸位,依照我们历来的规矩,这八只碗从左到右分别代表着骆家、牟家、羊家、孙家四大家族。上面的四只碗是为文试而设,下面的四只则是武试之用。”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读者,“你们手中都有一张纸,将自己的名字书写其上,然后折叠好。你们想要为哪家替考,就将纸投入相应家族的碗中。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抓阄,而是你们获得被抽签机会的方式。”
众读者闻言,纷纷开始在草纸上书写自己的名字。太皓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随机过程,然而他很快发现,每位读者都需要排队将纸放入碗中,并且在投放之前,还需要向旁边的店小二支付五两银子。这一举动显然增加了整个过程的复杂性和庄重感。
随着纸张被一一投入碗中,伴随着银钱交易的声音,书肆内的氛围愈发紧张而充满期待。他们都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自己的名字能够被幸运地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