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鱼泓城主启齿,后丰将军,这位坐在一旁沉默已久的守城大将,打破了沉寂:“太皓大人,您刚踏足九土城,恐怕还未深入了解此地的风土民情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独特的沧桑,仿佛是岁月与环境的双重磨砺。
太皓微微颔首:“确实,我还未曾来得及细细品味这里的风情。”
后丰深吸了一口气,如同要将这九土城的空气都吸入肺底:“九土城,是个环境恶劣之地。每到冬季,北风如同狂狼一般从北方刮来,带着那种能够刺透骨髓的寒冷。城中的百姓,每年都有许多因为抵挡不住这种寒冷而冻死。而背后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他们的贫穷,有时甚至连一床棉被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他稍稍停顿,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追忆:“这座城中的官员,都是因为某些原因被贬谪至此。太皓大人,您是否也是同样的缘故?”
太皓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正如后丰将军所说,我也是因为皇上的一纸贬谪,来到了这九土城。”
后丰苦笑道:“说起来,我已经被贬谪到九土城五年了。五年前,我还是南方一座繁华城池的守城大将,那场***,使我失去了很多。但谁又能够真正明白我心中的苦闷?我在这里捱过了五个漫长的年头,每一天都期待着能够重返朝中,再次为国家尽我所能。”
他的目光在太皓和鱼泓城主间游走,似乎在寻找某种共鸣:“我们这些被朝廷遗弃在此的官员,如同被遗忘的孤魂野鬼,朝廷对我们已经不再过问,仿佛我们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言罢,后丰突然握紧拳头,重重地砸在身边的桌子上,那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回荡:“我后丰一生忠心耿耿,愿意为国捐躯,却因为一场***落到如此田地。太皓大人,你可知道我心中的感受?”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怨恨,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期待和希冀。
太皓听后丰将军这番话,深深地点了点头,道:“后丰将军,您的心情我能够深刻理解。对于您的想法,不妨直言不讳,我洗耳恭听。”
后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沉声道:“太皓大人,我们既然被命运贬谪到了这九土城,自然不能就此沉沦。难道我们真的愿意在这冰冷之地度过余生吗?不愿,当然不愿!但如何离开,便是我们需要共同思考的问题。”
他皱了皱眉,继续说道:“在这偏远之地,被朝廷遗忘的我们,想要升迁重回都城,光靠自身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必须积极地与那些在都城中仍握有权势的官员建立起联系,只有得到了他们的支持和推荐,我们才有可能摆脱这个困境。”
后丰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心和机智,显然他早已深思熟虑过这个问题:“我们要利用现有的资源,尽可能地与都城的官员交流,让他们知道我们虽然身处九土城,但心仍然向着朝廷,仍然怀揣着为国效力的热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迎来重返都城的机会,重拾昔日的荣耀。”
太皓聆听了后丰的长篇大论,然而却仍旧如坠云雾,不明其真正意图。于是,他向后丰坦然陈述:“后丰将军,我曾在岭南历经八年的贬谪,其间种种,我亦有所体验。然而,无论我们身处何地,作为朝廷命官()
,我们的首要之务便是治理好所管辖的城池,让百姓在安宁与繁荣中生活。后丰将军,您是否想暗示,九土城中的匪贼并非真正来自昆吾山,而是城中百姓假借昆吾山匪贼之名,四处劫掠,欺压无辜?”
后丰被太皓如此直接的问话震惊,瞬间心中百感交集。他忙不迭地解释道:“太皓大人,您有所不知,如今朝廷内贪官污吏横行,他们视百姓如草芥。我们即使在这九土城尽心竭力,使得城池秩序井然,百姓安居乐业,又有什么用呢?没有朝中重臣的举荐,我们恐怕将永远困守于此,无法重返都城。”
太皓听后,目光深邃如海,他沉声道:“我们身为官员,应当时刻以百姓福祉为重。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造福百姓,而非作威作福,欺压他们。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称得上是朝廷的命官,才能无愧于自己的良心。”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仿佛是对后丰的回应,也是对自己的鞭策。
鱼泓听了他们两个的对话,突然间放声大笑,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哈哈哈,太皓大人,您的正直和忠诚真是让我等佩服,无疑是我们这些官员的楷模。但是,太皓大人,您必须清楚,您现在只是九土城的守城副将,您的职责是明确的。在这里,您需要稳重,需要遵守规则,不要轻易去改变什么。也许有一天,皇上心情愉悦,再次将您调回都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太皓听完鱼泓的话,心中瞬间明镜般透亮。他眼前的这两位官员,看似威严,却隐隐透露出贪腐的气息。他只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因为他知道,作为一个守城副将,他的权力是有限的,无法直接对他们进行惩处。
然而,太皓也明白,他不能就此放弃。他需要忍耐,需要顺应他们的话语,然后寻找机会,揭露出他们的真实面目。他需要查证城中的匪贼是否与鱼泓和后丰有关,是否就是他们的亲信。等到找到足够的证据,他就可以将这一切上书至朝廷,让朝廷来做出公正的裁决。
这个瞬间,太皓的心中充满了决心。他清楚,他在九土城的道路并不会平坦,但他依然选择勇往直前。因为他是太皓,他是朝廷的命官,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为民造福,维护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