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族斥候沉默了,这是耻辱。放在以前,一只老鼠闯进来也要被他们碾死,现在三十万部众在他们地皮上蹦哒,他们只能观望、放任。
羽王不掩饰自己的败绩,也不希望部众和罗侯产生冲突,这等拳拳之心他们怎么不懂?
越是理解他们越忍不下这口气,哪怕有羽王敕令也镇不住他们蠢蠢欲动的心。
死了一个蒙坦让乌族纷乱不休,毕竟乌族里不是铁板一块,以蒙坦为首的团伙被人悄无声息的分割、瓦解,南三族迎回蒙坦尸身的同时也对北三族大肆贬损谩骂,还杀了不少北三族的奴隶泄愤,让南北之势再度紧张起来。
洛特山图兰高地,鹿晨林和牧黄尘小心翼翼的走着。路两旁阴森森的杀气吓得他俩心惊肉跳,羽族人在树梢上、巨石上、房屋上围而不攻,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羽笙撅着小嘴哼道:“你们几个混蛋,怎么慢慢悠悠的?”
鹿晨林苦笑一声,揖了个礼,还没解释羽笙就转身走了。
鹿晨林连忙跟上,低声道:“我家主人……”
“知道啦知道啦!”羽笙满脸的不高兴,咋乎道:“啰哩啰嗦!”
鹿晨林苦笑着跟她走进了风神殿。
羽王二人在高座上,庞大的压力如山岳倾轧,鹿晨林握紧礼杖守住心神,缓缓道明来意。
羽王面无表情的把文书召了过去,在上边刷刷落笔。文书上多了一块签字与印痕,还有十八万万银钱的款项。
鹿晨林没做过生意,也不知道借千里河廊百年给十八万万银钱算不算多,她月俸不过三百钱,离十八万万实在太遥远了。
“送客!”
羽王冷哼一声直接把鹿晨林送出了神殿。
鹿晨林揖了个礼,带着牧黄尘离开。
两人还没走远便听到了鹤唳风声,只见无数禽鸟在高空盘旋,翩跹起舞,而后往千里河廊飞去。
远处一声炮响,礼花在天边闪闪发光,亮出:“河廊十里外,寸土必争”九个大字,而后灵光呼啸,无数带翅膀的人影像流星雨一样朝河廊飞去。
这……鹿晨林震撼又心悸,惊道:“赶紧传书回去,别让他们越过河廊周边十里!”
头上风声肃肃,牧黄尘苦笑道:“来不及了!只盼那边别出乱子才好!”
涵饶关边,两千恶奴追着野兽满山乱窜。
河廊上三十万人劳作,木墩竹筏、船只舸舰穿梭不停,十里开外都能听到吆喝声跟喧闹声。
羽族三万部将憋了一肚子气,赶路赶得风驰电掣,远远便能听到唳鸣声与风声。
“羽族来了,快跑!”
三江族一阵骚乱,谢红衣鲸开等人连忙出来掠阵。
只是两条腿终究跑不过一对翅膀,羽族部将揪起三江族人掠空而起再狠狠摔下去,砸得他们伤胳膊断腿,惨叫连连一片混乱。
谢红衣抡起海螺锤冲到阵前,一只巨大妖鸟立马将()
她拦住,衽敛翅膀化作黑衣猎猎的桀骜男子,吭声道:“奉吾王谕令,犯出河廊十里者,杀无赦!”
一个绿眼大腹的三江族人哼道:“那我们的木材、石头和那些族人怎么办?”
“我们把人给你送回来,就像那样!”
他话音落罢,一只巨大妖鸟立马扔了一个三江族人下来,那势头又高又疾,砸在地上咯吱闷响,也不知摔断了几根骨头。
三江族人气得牙根痒痒,还没开骂就看见远处黑鹰唳啸,乘长风父子带着一万部将疾驰而来,更远处还有许多灵光闪烁。
盘非翁声道:“羽族三部都来了!”
羽枭部急驰而过也不停留,直接奔河的另一边去了。乘长风跟羽笙从天而降,在两军阵前叉腰神气。
羽笙指着三江族的鼻子骂道:“你们这些河泥怪都给我听着,吾王说了,犯出河廊十里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