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本该有的妖王气度了!
“为什么……为什么化不出来?!”
事情还得往回说。
当日宠渡入山寻师,险些命丧血影之手。
两条血影原是蝠王分身,那青眼更被圆盘所灭,自不免牵累本尊。
到如今,蝠王虽然伤愈,却只得六条血影,再化不出青眼。
在洞中已待了几日,血蝠王思来想去,除去最后一个颇为凶险的办法,其他法子全都用了,仍不得解。
如今当非但不是神功将成,反是神功难成,蝠王心头那个恨,“臭小子,本王定将你碎尸万段!”
怒吼声起,洞中碎石簌簌而落。
要救黑风老妖,炎窟山难免一场硬仗,自需准备万全。
“难道真要用那个法子?……只此一来,我暂时分身不得,这节骨眼儿上,若是寨里出了岔子,可如何是好?”
蝠王面色挣扎,十分纠结。
“无妨,那姓牟的既要借祖爷之手入主净妖山,成事之前不至于翻脸,还得帮本王看顾寨子才是。”
眼神一定,蝠王有了决计,身上叠影重重,抖出六条血影,眼睛分是赤橙黄绿蓝紫六色。
蝠王本尊裹在一个血球当中,而六条分身围坐四周,护法不言。
洞中寂静无声。
与此相反的是,黑风寨内异常热闹。
众头领与玄阴宗一干堂主长老分主宾落座,言谈欢笑间彼此十分熟络,远不止见过一两面的样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终于说到正题上来。
“久不见蝠王,可是有要事耽搁?”
“都是内伙子,便不瞒尔等。”虎妖擦了擦嘴角,“我家大王神功将成,正在紧要关头,再有两日便可出关,眼下却是无暇分身了。”
“若有怠慢,”魔花螳螂接过话头,“请多担待。”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虎头领这可见外了。”
蜈蚣反问:“倒是牟宗主,不知几时现身?”
一干堂主互望几眼,最后还是毕梳发话,“实不相瞒,数日前,宗主叫我等依计行事,自此以后……再无音讯。”
妖众闻言,无不愕然。
“什么?!”
“不错,我等也不知宗主去向。”
只为筹谋诱捕散修之事,玄阴宗宗主牟临川多次与血蝠王面议,更秘传破印时的护持阵法,每每进出山林时见到猎妖客,不论多寡,皆以祭鼎。
谁承想,没几回便惊动了一个人。
胡离!
那日路经山林,又见数十猎妖客,牟临川自不会放过。
岂料祭鼎之时,先被宠渡与老狼撞个正着;后被一直追查此事的胡离循迹赶到,斗得两败俱伤。
有千年()
血战的世仇在前,在绝大多数修行者眼中,到底妖人不两立。
因此,玄阴宗与黑风族表面和气,却有各自的小算盘。
“那血蝙蝠若是趁机夺鼎单干,我岂不白忙一场?”
牟临川彼时还不知蝠王因分身被灭而受了内伤,只将心比心,到底不敢以重伤之躯入山,至今还躲在山中疗伤,故此未能如约而至。
除去当事二人,谁也不知始末。
眼下黑风寨问起,玄阴宗上下当然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千万别出岔子!”虎妖急道,“可有法子确定大概方位?”
“传音符倒是会亮,却一直无法接通。”
“既有感应,想必离得不远。”
“魔花头领言之在理。”
“说不定就在山中某处。”
两边打个商量,决定去找,就以传音符的反应来定距离:传音符越亮,说明离得越近。
一时间,丹境强者悉数出动,只留蜈蚣、螳螂和斑虎等一干采炼境的小头领看守山寨。
“真是天助我也!少几个大妖,倒是方便跑路……不过得先把涣元散的解药搞到手。”
见道道宝光先后飞起,宠渡躲在暗处乐开了花,又蹲守半晌,终于等到玄阴弟子前来撒尿,整理好情绪,一边跑一边喊起来。
“师兄救命,师兄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