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大长老,失敬!”吴天鼻中发出一声闷哼,道,“难道大长老要插手晚辈之间的纠纷?”
止明长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沙哑着声音道:“有何不妥吗?”
吴天冷道:“此子分明已经入魔,难不成大长老要包庇魔道?”
“魔道?”止明长老转身看向吴天,目光平淡,但却给人一种凌厉之感,“难道说肆意杀人便是正道,为友声张却是魔道,仙道盟若想对我凤歧山开战,也不必准备这等欲加之罪,本座很乐意奉陪。”
“你!”吴天面色抽搐,强压怒火,道:“好,既然大长老出面,我便放过他这一次!”说完,一甩袖子,收起半空中三十余柄飞剑,转身离去。
“吴天!”此时,黑气之中岑云目光血红,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顿:“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为苏师兄的死,付出代价!”
“蝼蚁。”吴天脚步略顿,冷哼一声,头也没回的消失在森林内。
岑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去却无可奈何,他很清楚吴天连一成的修为都没有动用,自己方才的发言,不过是蝼蚁无助的呐喊,卑微而又可笑。
他看向怀中已经冰冷的躯体,苏逸在临走前,脸上还带着浓浓的不甘,他咬破下唇,鲜血顺着唇角落下,沉痛的道:“苏师兄,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为你报仇,你所托付的事情,就算万死我也会帮你传达!”
说完,岑云抱起苏逸冰冷的躯体,向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师尊?”柳湟看向止明长老,一脸疑惑之色。
止明长老目中闪烁奇异之色,摆手道:“让他去吧,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晚霞洒落在森林之间,坟丘之前,孤独的身影上,化作一声声悲凉的笛声,传遍四野,久久不散。
许久过后,笛声静寂,岑云望着眼前新坟,身上黑气早已消弭无形,目光血红,对身后沉声说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里。”
“不愧是师尊看中的人,寻常人走火入魔无不筋脉寸断,癫狂而死,而你却毫发未损,着实惊奇。”
话音刚落,身后阴影之中走出一人,白面如玉,儒雅随和,正是柳湟。
岑云也没回头看他,握拳道:“自入门始,便有人屡次三番向我寻衅,现在看来连给苏师兄送信的人也是你,你为什么要暗害我,害死苏师兄!?”
“丁氏兄弟确实是受我引导,那么做不过是为了试探岑师弟的底细,至于苏师弟的死,完全就是一个意外,你若为此憎恨我,我无话可说。”柳湟脸色略有哀伤之意,叹了口气道。
岑云转身看去,心中虽然憎恶,但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太过弱小,要想变强,要想报仇,就不得不面对现实,而不是无能狂怒。
“要是憎恨你就能让苏师兄活过来,那我会一辈子都憎恨下去,但那没有意义,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岑云死死的盯着柳湟,似要将他看透。
柳湟微微一笑,道:“你若真想知道,何不去炼丹阁,师尊已等候多时了。”
“大长老?”岑云想起方才搭救的白袍老者,沉思良久,点头道,“我知道了,有劳柳师兄带路!”
说完,看向身后无名新坟,咬了咬牙,跟随柳湟向药圃方向走去。
此时,天空已转入夜幕,星辰虽众,但照在地面的能见度不高,岑云只能看清二十步内的事物,却依然为药圃遍地种植的奇花异草感到震惊,空气中弥漫着芬芳的草药味,沁人心肺。
跟着柳湟,岑云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绿竹林内,沿着林道行走。
突然岑云目光一定,只见前方迎面走来一名白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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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容貌俏丽,身材清瘦,犹如林中倩影,飘然而过,目光丝毫没在他们身上停留。
“咦,凤苓花……站住!”一直保持儒雅随和的柳湟,脸色蓦然一沉,断喝道。
白衣女子顿住脚步,回身看他,目光中有深深的敌意,双手暗暗掐出了一个古怪的法诀。
柳湟冷冷的看着白衣女子,说道:“杨师妹,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我作为弟子,有些地方能去,有些地方不能去,若再让我知道你没有得到师尊命令,接近凤冢,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柳湟一甩袖子,继续沿着林道前行。
白衣女子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收起法诀,转身离开。
岑云跟在柳湟后面,想起那白衣女子目中敌意,不由问道:“方才那位师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