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敛去笑意,目光深沉地看着汪成雨:“你有剑吗?”
汪成雨点点头,又摇摇头:“现下还没有。”
血魔奇道:“那什么时候能有?”
汪成雨叹气:“十年八年也未可知。”
血魔冷哼,认定汪成雨在耍他玩,便不回答,只看着赵四海,赵四海朗声问:“谁还要上场比试?”
众人骚动,熙熙攘攘,却无人再上台,赵四海始终等不到贵人指示,心中叹息,然而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只好高声宣布:“此次大会的魁首是。。。”
话才说了一半,便听远处传来一声清凌凌的少女娇呼:“且慢!”
赵四海心中一松,赶忙道:“还有谁要献宝?”
血魔早已等得不耐烦,大声道:“别磨磨蹭蹭的,若要比剑,可抓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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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的抱怨声又传来:“小师叔!你快些!”
然后众人便看见两个人影自远处飞掠而来,靠近些时,又看清是一对年轻的男女,那少女奔得额头见汗,却总是落后那少年一步,口中却在不断催促那少年快些。
汪成雨眼睛一亮,认出这两人便是宋灵儿与白昼,原来他们两个竟然遇到了一起!
只听白昼道:“灵儿,若你不跟来,我自己还能快些!”
宋灵儿急急道:“小师叔,你看不见,怎识得路?万一走岔了,岂不是要误了大事?”
说话间,两人已掠上擂台,两人不大走江湖,很多人不认得他们,只觉得两人身姿均极优美,尤其是那少年,胸挺腰直,姿势如蝴蝶般轻柔,却又如灵狐般迅捷,而他旁边那少女十分漂亮,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动,灵气十足,也不知带了什么东西,每每晃动手腕,便能听到一阵叮铃铃的碎响,摄人心魄。
宋灵儿小心翼翼地扶着白昼向着血魔站定,又清凌凌道:“我师叔看不见,你可不要欺负他!”
众人再次哗然,包括血魔在内,竟然丝毫没有看出,眼前这个风姿绰约的少年,竟然是个瞎子。
血魔见这瞎子少年轻功高明,举手投足之间都与常人无异,心中更加郑重,问道:“你的剑呢?”
白昼从背上解下一个白色布兜,缓缓解开,露出一把纯黑的宝剑来,那宝剑看上去十分朴实无华,既不镶金嵌玉,也不寒光闪闪,但总是一把剑,比血魔的血魔刃还是像样得多,只是不知用什么材料做的,正午的阳光照上去也不反光,白昼随手挥了两下,才对血魔笑道:“就是这把!”
血魔心中更加慎重,又问:“你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白昼沉吟着道:“就叫它莫逆罢,我这把剑叫做莫逆!”
血魔心中惊疑:“我怎地从未听说过它的名号?”
白昼笑道:“今日之后,这把剑将名扬天下。”
“好!”血魔忽然大笑,同时用力挥动血魔刃,向莫逆猛挥而去,宋灵儿大惊,还未来得及提醒,便见白昼已抬手接了他一剑,两剑相斫,不仅发出龙吟,还溅出了火花!
只一瞬间,两刃已相斫了数十次,而原本站在擂台的两人,也已飞至了半空,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相继落下,白昼的嘴角仍旧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血魔却一脸灰败表情,他从未想过,他的剑会输!他抬起手端详着血魔刃,只见它离手柄一尺半的地方,已被莫逆砍出一个缺口。
宋灵儿大声道:“你输了!”
汪成雨心中叹气,这些宝剑,本来都是极珍贵的神兵利器,却被拿来毫无章法地乱砍一气,真是暴殄天物!心中想着,便不免对那凉亭中人生了些怨怼,若不是她开这赏剑大会,怎会糟蹋这么多好剑?
念及此处,汪成雨忽道:“血魔先生,若你不嫌弃,我可以帮你补这缺口!”
血魔本已带剑下台,听到汪成雨说话,停住脚步,口中冷哼:“一把破了的剑,再补也是无用!”说罢伸手一掷,那把剑便嗖地一声破空而来,正钉在汪成雨脚边,又听那血魔道:“你若想要,尽管拿去。”
说完,便脚尖一点,使出了燕子三抄水的轻功,片刻之间,便已跃出宫墙,消失不见了。
赵四海终于等到了贵人的消息,要这宝剑上前一观,便可封为剑魁,只见一个侍女又端来一个托盘,示意白昼将那宝剑放于托盘之上,献给贵人。
白昼犹豫,这宝剑是当日他从赵公明的宝库中盗来给项问天的,后来阴差阳错之下,被他得了去,对他来说,这把剑本身不算什么,可却能因它认识两个知交好友,便因此意义重大,要不是恰巧被宋灵儿瞧到这把剑,又软磨硬泡要他出手,还说()
什么只要他肯拿出此剑,便能助陆离得报大仇,他是断断不肯的。
赵四海皱眉道:“白公子,你既来了这赏剑大会,夺得剑魁,便该知道,这剑从此要入藏剑阁,不是你的了,待贵人观剑后,这些爵位黄金,便是你的了!”
白昼心中不屑,冷冷一哼,刚要拒绝,便感到宋灵儿悄悄拉他衣角,又在他耳边念叨陆离陆离,于是心一横,将那剑放在了宫女的托盘上。
宫女小心翼翼捧着托盘,走到岸边那艘停着的小船上,不知何时,已有小侍人在船上等她,她一上船,便见那小侍人手中长篙一撑,小船便滑出去数丈,片刻之间,小船已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