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四周望去,这个洞里除了大网和深潭,什么也没有了,在洞的东北角有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还放着几只火把,汪成雨吹亮了火折子,点亮火把,那火把本已潮湿,点燃之下发出巨大的浓烟,而浓烟却又顺着头顶飘走,不知所踪。
这密道里竟然是有气道的!这样既不怕被憋死,也不怕被呛死。
汪成雨对这位密道主人十分佩服,举着火把,顺着小道一路向前,走了大概一刻钟,才觉得脚下路面渐渐往上倾斜,走起路来不如刚才容易,额头微微见汗时,才见远方影影绰绰,已不似刚才黑暗,正在这时,手中的火把忽然灭了。
汪成雨一怔,心中更加佩服,这人竟然计算到如此程度,火把熄灭之时,正是天光漏进来之时,只见眼前每隔几步,便有一点天光照在地上,而循着天光望去,却又不知何处进来的光,细细看时,才发现洞壁凹凸的墙上挂着些铜镜,原来竟是靠镜子将阳光反射进这密道!
汪成雨加快脚步,循着地上的天光,终于来到了一扇门前。
站在门内,汪成雨心中激动,他不知门外是什么,是否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现代世界?还是什么陷阱?只要自己一伸出头去,立刻就落下一把闸刀,砍落自己的脑袋?
既然已行至此处,总要开门的,汪成雨稍稍定心,心里已转了十七八个弯,将可能遇到的危险都作了假设,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没有预想到的危险,也没什么惊喜,只是一个普通的院子,这院中荒草丛生,有的已长到了一人多高,这院子很大,曾经应该也十分鼎盛,亭台楼阁层层叠叠,而这密道的门,正在这院中的假山一角的一块凸石上,十分不起眼。
汪成雨觉得这院子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刚要跃上假山顶看看,便瞥见一袭淡蓝衣角从假山的另一侧一晃而过。
汪成雨心中一喜,大喊:“林桑!“
那淡蓝身影一滞,脚下更快,竟然飞上了最高的那座楼阁,汪成雨也跟着跃上去,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跑脱。
“林桑,是我,汪成雨!”汪成雨脚下不停,嘴中喊道。
几个起落,两人已跃过了两座楼,汪成雨大急:“阿离被他的仇人掳走了!”
前面的淡蓝身影果然停了下来,身子一颤,回过头来看着汪成雨:“你。。。你说什么?”
这曼妙身影不是林桑是谁?只见她未带面巾,巴掌大的小脸消瘦苍白,原本就瘦的身子更加纤弱,短短时间竟然瘦了一大圈,原本狭长的凤眼显得愈发大了,眼中却尽是沧桑,不论见过多少次,汪成雨总是为林桑的美貌惊艳,什么林思思之流,都要靠边站。
汪成雨脸一红,声音低低道:“林桑,你为何,为何突然离我们而去?”
林桑一颤,流下泪来:“汪成雨,我。。。我该怎么办?”
汪成雨奇道:“什么怎么办?你有什么难事,说出来与我二人知晓,咱们自然帮你想法子度过难关,陆离武功高强,机变无双,而我虽功夫不如他,可也算有些阅历,能有什么事难住咱们?”
“咱们历经千辛万苦,好容易将他寻了回来,怎地你又离我们而去?”
林桑满脸眼泪:“这件事。。。永远也解不开了。”
看着林桑的眼泪,汪成雨的心渐渐下沉,从他们相识以来,林桑很少落泪,她虽为女子,却比他们两个大男人还要坚强的多,记忆中唯一的一次林桑落泪,还是当年是萧果果堕崖时,她现在哭的这么伤心,难道有什么事比萧果果的死,还要难办?()
近几日来,他对三人的经历、自己的身世、天山的大仇等等,都思虑良多,只盼能找到蛛丝马迹,能帮陆离找到仇人,电光火石之间,汪成雨只觉脑中嗡地一响,一个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