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成雨接过玉令,拿到鼻尖闻了闻,道:“蜂蜜。”
怪道一群蚂蚁围着玉令,原来是上面沾染了不少蜂蜜。可这蜂蜜从何而来,唐不仁的中毒与十字门是否有关,却又很难分说,陆离只觉得十字门就像一张大网,正在缓缓铺开,把众人都裹在里面。
陆离转头看向汪成雨,还未开口,汪成雨已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宋灵儿不明所以,但林桑却知道,汪成雨已去请钟无了,不论钟无是否十字门的人,现下已到万难境地,总要一试。
汪成雨一走,陆离立刻和林桑在院中细细搜寻,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十字令,可来回几遍,都一无所获。
五柳巷离唐门不远,汪成雨几个起落,不到一刻钟功夫,就已看到了巷口的那株大柳树,他跃上柳树,正准备观察一下院内情形,再做计较。一望之下,大感惊讶,只见十字门分舵的小院院门大敞,里面空空如也,别说一个人影,就连日用的器皿用具,也被搬得一个不剩,仿佛被洗劫过一般。汪成雨来到最后面一排正中的那间大屋,推开门,情形与院中一样,整个房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汪成雨有些头痛,他本来心中做的最坏打算不过是钟无不肯前来行医,到时候最多不过打晕了他,用些手段,威逼利诱,总能强迫他动手,可现在看来,别说威逼利诱,他连钟无的影子都没见到,想想躺在床上的唐不仁,还有陆离那双信任的眼睛,汪成雨不免有些惭愧。
汪成雨在院子周遭,几乎是每个房间都搜寻了一遍,都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正准备去周边邻居家问问情况,如此大动干戈地搬家,肯定有人听到了动静,哪怕一点线索,也不能放过。
忽然之间,汪成雨听到有人哭泣,呜咽中夹杂着骂骂咧咧,循声来到小院的一处角门,却发现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地上骂娘,那男子束着头发,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十分精明,像个生意人,只听他一边哭,一边骂道:“会几下功夫好了不起么!欺负我们平民百姓算什么厉害,有本事去杀山贼和贪官啊!”
汪成雨上前搭话,那人却爱搭不理,自顾自骂街,直到汪成雨掏出一锭银子,那人才止了哭声,豆大的眼睛只盯着银子,银子在东,他就跟到东,银子在西,他就跟到西。
这人原是这五柳巷小院的主人,数年前租了出去,那租客十分神秘,一下就给了三年的租金,约定好在退租之前不准他上门,他也乐得高兴,可昨晚他路过之时,心中一时发痒,想到今年已是第四年,该收房租了,就想进去顺便把房租收了,想到自己是房东,更加理直气壮,可这一看之下,直把他气了个跟头,院内人进进出出,院门大敞,正在搬家,就连筷筒也要带走,他心中生气,要不是自己恰巧路过,这些人倒要偷偷跑掉了,情急之下,他抓住一个庄稼汉打扮的男子,和他索要这几个月的租金,那人不理他便罢了,还推了他一个跟头。
汪成雨细问之下,心中暗喜,那庄稼汉打扮的人正是钟无,当下又问:“那汉子可说去哪么?”
那房东说:“没有,但听他和别人提起,让他们先走,他要去什么客栈等一个朋友,然后就追他们去,你是他们的朋友么!你把租金交了吧!”
汪成雨追问:“什么客栈?”
房东疑惑:“好像是天什么,天来客栈!”
房东正又要索要租金,回转头时,却见汪成雨原来站的地方()
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一锭银子在地上滴溜溜转。
房东上前捡起银子,擦了擦尘土,塞进袋中,骂了一声“呸!会点功夫好了不起么!”
关了小院大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