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儿出言激道:“难道师父不醒,徒弟就不许醒了?非要师徒两个双双躺在这儿,才算师徒情深么!”
汪成雨劝道:“既然你们怀疑陆离是凶手,他不醒,你们怎么查问?”
唐忠再也无法反驳,这断魂散虽在江湖上风声鹤唳,但对于唐门来说却十分平常,解药也随身携带,只见唐忠从随身的药囊中取出一个小小瓷瓶,倒出一颗乌黑的药丸,那药丸气味很重,隔得老远,就能闻见一股臭味。
宋灵儿又道:“你这药都臭啦!”
唐忠心底对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十分厌烦,但碍于情势,不能表现出来,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断魂散的解药本就是臭的。”
宋灵儿捂住鼻子,看着唐忠把那颗臭丸塞进陆离的嘴里,林桑一拍陆离的脊背,只见陆离的喉咙咕咚一下,药丸即滚进了肚中,林桑的手掌放在陆离的腹部,缓缓发力,输送真气,帮助药力扩散。
过了半刻钟功夫,陆离的胸腹剧烈起伏,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不多时,一股股黑血从陆离的口中喷射了出来,喷完又立即昏去,只是脸色倒比先前红润了许多,如此反复三次,最后一次时,陆离吐出的血液已变成了鲜红色,无知如宋灵儿,也知道陆离的毒已解了,汪成雨扒开陆离的胸口,见那条细细的黑线却仍连着胸口。
“这是怎么回事,你别是拿了假药来骗人!”宋灵儿怒道。
唐忠却道:“中此毒之人,这条细线终身不退,但他已无碍,你们尽可放心。”
汪成雨听了,又看去时,发现那细线虽仍在,但颜色却已不如之前深紫,而是变成了红色,心下稍宽。
如此折腾了一个时辰,陆离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他见周围除了林桑、汪成雨和宋灵儿外,还围着许多人,这些人都作唐门打扮,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
陆离眼尖,看见了人群中的朱元朗,叫道:“师兄!”
朱元朗立刻奔上前来,握住了陆离的手:“师弟!”
才说俩字,就忍不住哭起来,眼泪都掉在陆离的手上,陆离奇道:“怎么了?”
朱元朗哭道:“师父被人害了,至今。。至今生死未卜!”
陆离一惊,立刻坐起身来:“谁害的?”
唐聪讥讽道:“贼喊捉贼,哼!”
朱元朗道:“他们说。。说是你!”
陆离一滞,在他记忆恢复之后,对唐不仁的感情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在他幼时,唐不仁曾捉了他,并将他囚在地底,逼问他玄心诀的秘籍,那时他感觉他坏透了,十分痛恨他,便到处说他坏话,后来唐不仁收他为徒,又()
倾囊相授,相处起来,又感觉他慈眉善目,像个老神仙,与之前的形象截然不同,后来他细细回想,唐不仁虽捉了他,却并未伤害他,还让他轻易就跟林桑离去,渐渐地,他就把唐不仁真的当作了自己的师父。
陆离理了理思绪,道:“我为何要害他?”
唐聪道:“自然是为了武功秘籍,毒术药谱之类。”
陆离笑道:“我们入门当日,师父已把所有的秘籍都传给了我俩,***嘛还要多此一举?”
其实唐聪也没有实证,只不过有些嫉恨陆离运气实在太好,能拜入唐不仁门下,还提那许多条件,才肯入门,这种待遇,从唐门立门以来,可以说是独一份,现下又听陆离说唐不仁在当日就把秘籍都传给了他,更是妒火中烧。
唐聪道:“你怎么证明你的清白?”
陆离不再睬他,反而看向朱元朗,提出要见见师父,唐忠当下领了陆离和朱元朗来到唐不仁的房间,只见他躺在床上,须发皆白,形容枯槁,呼吸微弱,与平日里精神矍铄的面貌截然不同。
陆离问朱元朗:“师父昏迷当日的情形,你细细说与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