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门,宋灵儿忽然变得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汪大哥。。咱们。。?”
“嗯?”汪成雨板着脸道,“怎么?”
“那唐门。。。“宋灵儿自从老苏说了收徒大会的事,又想赶着去瞧些热闹,她这一路,跟三个无聊的大男人几乎无话可说,可是乏味得紧了。
“你要改投唐门?”汪成雨道,“这欺师灭祖的事你也敢干?”
“不不不!”宋灵儿脑海中想起师父宋思明那张吓人的脸,立刻双手连摇,小脸涨得通红,“我只是。。。只是想去看看。。看看热闹。”
“这热闹还是不瞧的好,”余庆打趣道,“灵儿姑娘,万一唐门家的公子看上了你,非要娶你做媳妇,那可怎么办!”
宋灵儿偷偷抬眼看看陆离,发现他正兀自出神,悄悄松了口气,道:“好好好,不去了,不去了!”
“进城看看总可以吧!”宋灵儿不等几人回应,率先大踏步进了城门。
汪成雨自几年前来观摩比武大会,后来再也没有来过关中,没想到几年过去,关中城要比过去繁华得多了,人也比从前多了很多。
“没想到这关中竟然如此热闹繁华,竟不逊于苏州!”宋灵儿叹道,关中不仅热闹,更有许多新鲜玩意是她在江南水乡从未见到过的,新奇得很。
“小妹子,你没想到的事情多得很哩,关中不仅热闹繁华,还有许多厉害门派,随随便便哪一个,都能把你捉了去。”余庆故作深沉地道。
“哼,捉***什么,我又没得罪他们!”宋灵儿知道余庆故意吓她,反倒不怕。
正说话间,只见一队身着深紫色服饰的人马匆匆而来,为首的一人头戴抹额,抹额中间镶着一块硕大的翠玉,颇为夸张。
为首那人走到汪成雨跟前,拱手道:“汪公子,我师伯请几位过府观礼!”
“敢问贵师伯是?”汪成雨回道。
“我师伯是唐不仁老先生。”领头人声音虽淡淡的,但却充满了骄傲,好像作为唐不仁的师侄,是第一荣耀之事。
汪成雨和余庆、陆离交换了一下眼色,彼此都颇为吃惊,唐门好大的势力!他们才进城门,并没打算去看他们那劳什子收徒大会,唐门居然已得了消息,还主动邀请他们前往观礼,真是事出蹊跷,无事献殷勤,非女干即盗!
“若我们不愿去呢?”宋灵儿忽道,刚刚哭着喊着要去的是她,现下不愿去的也是她。
“师伯说了,去不去,那也由得你们,只不过这次收徒大会,热闹得紧,有不少汪公子的故人在,想必汪公子也想见一见。”领头人的声音冷冷的,夹杂了许多讥诮之意,对宋灵儿的不识抬举颇为不满。
“那好罢!”汪成雨点点头,这一会功夫,他已对形势做出了好几种推算,无论多坏的场面,以他们几人的实力,要想走时,谁也休想留住他们!
领头人见汪成雨点头,便让随从牵过了四匹马,四人上了马,随唐门子弟往唐门奔去,汪成雨一边骑马一边想:这唐老爷子有趣得紧,好像早就料到咱们会去,连坐骑都准备好了!
彼时已日落西山,唐门的收徒大会已近尾声,新收的内门弟子十人,另外门弟子十人,人选都已核定,现下只需从内门弟子中再选出一名,作为唐不仁的关门弟子即可,唐不仁武功极高,但却年事已高,本早已不收徒弟,此次不知怎地,突然要选一名关门弟子,在唐门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汪成雨等四人来到唐门的练武场之时,正好最后两人正在打斗,谁赢了谁就是唐不仁的关门弟子,四人依次坐下,静静观看。
只见那二人之中,有一人着紫袍,手里拿着一支大笔,挥毫来去,似是在写()
大字,另一人一身黑衣,手中握着一杆黑色的短枪,与紫袍人正在酣战,你来我往,不分上下。
“朱元朗?”汪成雨忽然认出了穿紫袍的男子,怪道他觉得眼熟,原来这紫袍人手中挥的,正是扬州朱家的那柄判官笔,而这用判官笔的男子,正是多年前他和林桑、萧果果等人在朱家时,冤枉他们杀朱聪,还刺伤了沈耀的朱元朗,但汪成雨深知,朱元朗虽做了不少错事,但其实心地善良,都是受人蒙骗,因此见他时不但没有敌意,反而觉得他可怜。
而在离朱元朗不远处,聚精会神地观战的,正是刘南风。
汪成雨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他已很久没有这种冲动的情绪了,但眼前这刘南风却不同,是他教唆朱元朗作伪证,哄骗江湖追杀堂发了追杀榜追杀他们三人,也是他在七绝山上和孔泰串通一气,引来了白眉道人,逼得萧果果绝望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