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
姜娇儿心里有些复杂,这个据说是赵夫人十分宠爱的表小姐,到底还是被牺牲了。
她倒是从没想过新娘是假的之类,因为那一路的嫁妆都是实打实的。
赵夫人应该不会为了侄女付出这么大手笔,别的不说,自己提出同行的时候,离赵府表小姐送嫁的日子也只有五天了。
到底是自己连累了她。
“她自己过来的?”
“不是,还有她兄长和一个族叔。”
送嫁也是有长辈在的,姜娇儿表示明白了:“让他们过来吧。”
因着离成亲的吉时还有好几天,新娘只是穿着嫁衣,并没有盖盖头。
新娘左边是个上年纪的男人,应该就是她的族叔了,右边年轻的应当是她兄长。
“草民见过沈夫人。”
“民女见过沈夫人。”
姜娇儿从马车上下来,微微福身。
表小姐的族叔脸色微微下沉,说出来的话也忧心忡忡:“草民特地来给夫人请罪,那车队的人,也不知何时被掉了包!”
她兄长也一同道:“沈夫人明查,这其中变故,我们三人是毫不知情的。”
新娘子的眼神坚毅,她也道:“实在是对不住。”
姜娇儿连忙道:“哪里,是我连累了你们!”
“我与夫君一年遇见的刺杀,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这一次的刺杀看起来与你们有关系,实际上还是冲着我来的。”
对方哪里敢把事情推到姜娇儿头上,当下就要磕头了。
说了好一会儿,姜娇儿也保证,路上再也不会遇见悍匪了。
新娘一家谢过两句便离开了。
其实这路上到底怎么回事,估计新娘他们尚不能从惊讶的情绪中清醒。
姜娇儿感叹一声便回到马车上,她相信这一次之后,对方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一上车她就发现陈修远的神色不大对,不等姜娇儿开口问,陈修远便说话了。
“沈夫人,其实,我父亲给了我一个账本。”
惊天大秘密!
姜娇儿整颗心都提起来了:“账本?”
“是!”
陈修远低着头:“我记得那天,父亲和祖父在书房争吵。”
“娘和几位婶婶都很害怕,父亲却很奇怪,他和我说家里贪污了,京城那边查出来了,让我跑。”
“我心想,依着祖父的性子,最多也就贪污十几万两,那我与堂兄弟一辈,必然是要被流放的。”.
“要是在家待着等官兵,如果流放,我还能与爹和祖父一道。”
陈修远的神色暗淡下来:“谁知道院子里居然还有地库。”
“爹看躲不过去了,最后趁人不注意塞给我一个账本,让我用它保命。”
姜娇儿好半晌才平复了心情:“你看过吗,账本。”
他点点头:“一些,里面是家里收的银子的来处和去处。”
“那一百五十万两……也分了十几次,江南监察使,几次曾经带着银子来过我家。”
陈修远面色微微泛红:“总之你要想知道真相,必须拿到账本。”
“知道了。”
姜娇儿心里并不明白,陈家帮监察使藏银子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下场是十死无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