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就像是特定组成的钥匙,它的作用不是开锁,而是指引着,找到了一个锁着的牢笼。
“我知道了。”
沈鹤说着,在那一刻缓缓闭上双眼。
尘埃落定了,沈鹤确定。
却不知道,他今天写下的折子里,会不会在京城掀起万丈波澜。
原本,陈()
知府的判决下来时,只是他与嫡子待斩,其他人要么流放,要么一落千丈由主变仆。
可除了丫鬟小厮一类的小人物,陈知府里的主子基本都死了。
要么是暴毙,要么是生病。
只有从没进过牢房的陈修远活下来了,也就是眼前十来岁的少年。
“你不能在这里待了,跟我走吧。”想了半晌,沈鹤决定带走他。
当然,也是悄悄进行的。
沈鹤找了个身形相似的死囚继续在牢里待着,然后拎着人就回去了。
恰好,今日那套家具就要面世了,姜娇儿正忙着去看热闹。
夫妻俩门口碰上,沈鹤大概说了两句少年陈修远的情况。
姜娇儿眼珠子一转,就把人带到了身边。
“这幕后人这么神秘,直接找不到人,干脆让他们来找我们好了!”
说着,姜娇儿冲着陈修远扬高了声调:“让你当诱饵,你怕不怕?”
陈修远捏着拳头,一脸凶狠:“当然不怕!”
姜娇儿很满意:“不怕是吧,很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本夫人身边的跑腿小厮了!”
“是,夫人。”
还挺上道。
姜娇儿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膀:“行吧,现在跟上,我们去看余家小姐出嫁!”
白城余家,不算是多显贵的人家,要是七拐八拐攀亲戚,最高也就是个伯府。
余家宅子里住了三房人,大房当了个县学教谕,二房经商,三房啥也不是。
今天出嫁的就是二房嫡出女儿,比较受宠。
所以也愿意花上一笔钱,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作坊里买家具。
一开始,纯粹就是听木匠吹的天花乱坠,才定制了一套。
结果验货的时候,笑得合不拢嘴!
如今终于到了女方送嫁妆的日子了,六十八抬的嫁妆,后面全是那套蓝色家具拆下来的配件。
“嚯,余家这大手笔,你瞧瞧那椅子,木头上面镶着瓷,这是哪家老师傅的手艺啊!”
不少女子的眼睛跟着那套家具移动:“果真是好手艺,这是咱们白城头一份吧?”
也有人泛酸:“我瞧着她那床头怎么还有个瓷垫子,这要是不小心撞上去,得多疼啊。”
“华而不实!”
还有挨得近的路人,发现了旁人发现不了的端倪:“这是什么木头,好香啊!”
“香而不浓,清甜还带着苦冷的梅香,天呐,这究竟是什么木头!”
一时间,大家都注意到了,余家小姐的嫁妆里,有一块价值连城的奇木!
街头巷尾,街头还在问到底是什么木头,到了巷尾,已然变成了,余家二老爷从小给女儿攒嫁妆,现在打家具的木头,是他从海上捡的。
再往外走,那木头的名字也出来了,居然是雷击后的千年梅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