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拓跋洪允气得鼻子都歪了。
“放我出去!要是我君父知道你们这么对我,一定会大举挥兵攻打中原的!”
姜娇儿理理袖子,慢条斯理道:“放心,不用你说,沈鹤已经带着镇北军去打了。”
拓跋洪允一听,愣了愣()
,随后竟不说话了。ap.
姜娇儿疑惑,看着他。
“你难道不担心吗?”
拓跋洪允回到石床上坐下,嘴角似乎带着笑。
“担心?我觉得你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沈鹤也去了?哈哈,那你还是赶紧向你们的神祈祷,他能活命吧!”
姜娇儿的心突突一跳。
拓跋洪允的自信太反常了,难道说西凉真的藏着什么后招在等着中原吗?
可她面上却丝毫不显,轻飘飘地道:“我的丈夫,我自然会担心的。不过,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我们以你为筹码,要挟你君父投降,你君父竟然说,宁可你牺牲,也不让西凉一寸国土。啧啧,你说我要是现在把你杀了,他也不会在乎吧?”
拓跋洪允身子一僵,姜娇儿的话像石头一样深深砸向他的心。
那个人对他说过的话,再次在耳边回响。
“你君父有三个儿子,即便你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可别的也不差,你以为他会为了你放弃整个西凉吗?”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二弟拓跋与城虽然傻乎乎的,但君父完全可以为弟弟寻找几位忠诚又得力的部下。
那些部曲只会效忠于西凉皇室,至于是皇室哪一位皇子,并没有区别。
毕竟当初为了避免外族干政,每任西凉大君娶的,都是家族式微的平民女子,这些女子即便生下儿子,地位也不会因此有所提高。
这样,西凉皇子就彻底同母族割裂,也就不存在外人操控皇室立储的情况。
在西凉谁能成为皇储,完全看个人的能力。
君父果真……就这样放弃他了吗?
不!不可能!
从小君父亲手教他射箭骑马,还说自己是最像他的儿子,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他。
一定是君父为了不让中原人拿住他的把柄,才不得不这么说的。
君父分身乏术,自己不能苛责他。
拓跋洪允自我安慰了一番,脸上又恢复了神采。
“我们西凉都是好男儿,哪怕没了我,还有二弟三弟。可你们若是敢动我,西凉一定会如饿狼反扑,到时候你的沈鹤,一定会死在我们西凉的草原上!”
“好啊,那我们就看看谁会先死吧。”姜娇儿笑着转身,留下一个轻松的背影。
拓跋洪允一直撑到他们二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一下子放松自己紧绷的弦,整个人瘫在石床上。
不,他不能坐以待毙,无论西凉是输是赢,自己留在都城,都无法保全性命。
他侧目,死死盯着牢房门口那把锁。
必须想个办法……
从昏暗的牢房出来,周奕落在姜娇儿的身后,见她秀眉微簇,全然没有刚刚在牢房里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