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钟文。”话音未落,十三娘的娇躯忽然向前一送,娇艳的红唇在他右脸颊上轻轻一啄,柔声道:“记住,姐姐的本名叫做朱颍。”
紧接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忽然朝着树下滑落,三两下便消失在钟文视线之外,唯有银铃般的笑声依旧萦绕耳旁,久久不散。
这是……被撩了?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十三娘身上淡淡的幽香,钟文呆呆地轻抚着脸颊,沉浸在那柔软的触感之中,久久难以自拔。
……
江语诗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骑在一匹高大的棕色独角马之上,身后还坐着另一个人。
她连忙挺起身子,转头望去,发现自己昏迷之中倚靠的,正是那名始终跟在十三娘身边的俏丽少女。
她隐隐约约记得,少女的名字叫做珊瑚。
“江小姐,你醒啦?”耳边传来珊瑚清脆的嗓音。
“我、我这是在哪儿?”江语诗美目四顾,发现自己胯下的独角马,正随着一大队衣衫褴褛的汉子共同前行。
“咱们现在要回大营去啦。”珊瑚柔声解释道。
“大营?”江语诗面现迷茫之色,过了半晌,眼神才逐渐恢复清明,她忽然转过身来,焦声道,“作坊怎么样了,那些将士们怎么样了?”
“破灵箭已经到手了。”珊瑚指着下方一个个背着包袱的大汉,如实答道,“正要运回军中呢。”
“得手了?”江语诗浑身一颤,两行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那、那些伏龙将士……”
“哟,醒啦?”钟文的白色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二女身旁。
“你、你这个恶魔!”江语诗狠狠瞪着钟文,咬牙切齿道,“你好狠的心。”
钟文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脸上挤出一副狰狞的表情:“哼哼,现在才知道么,管你伏龙还是鸟笼,胆敢招惹我大乾,统统都要付出代价!”
“有种就真刀真枪地一较高下。”江语诗泪如雨下,声嘶力竭道,“偷偷摸摸下毒,算什么好汉,我真是看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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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说得好笑,这些人又没有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战场上。”钟文摇头晃脑,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他们不也是偷偷摸摸躲在山里,窃取我大乾帝国的资源么?只许你们搞怪,就不许我反击?告诉你,他们就是死有余辜。”
“你、你……”江语诗哽咽着,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她最近哭得太多,声音已经有了一丝沙哑,却还是大声喝道,“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傻妞,你这么心软,还是赶紧回家找个男人嫁了吧。”钟文摇头叹息道,“战场这么残酷的地方,真不适合你。”
说罢,他双腿轻轻一夹,胯下独角马长嘶一声,随即小步快跑,向前蹿了出去。
“对了,傻妞。”跑出一段距离,钟文忽然勒马转头,看着江语诗露齿一笑,“你哭鼻子的模样,丑得很。”
言毕,他哈哈一笑,再次转身策马,很快便跑到了队伍前头,把江语诗远远晾在后方。
江语诗竭尽全力,最终还是没能抑制住悲伤的情绪,伏在马背上“哇”地痛哭起来,香肩不住颤抖着,哪有半分天轮高手的气势,身上弥漫出来的悲凉感,连背后的珊瑚见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意。
“江小姐,钟文在逗你玩呢。”珊瑚原本对江语诗这名敌军将领并无好感,此时却忍不住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那些伏龙将士并没有死,只是被迷晕了过去,如今还在山洞里呼呼大睡呢。”
“真、真的?”江语诗猛地抬起头来,已经哭红的双眸紧紧顶住珊瑚,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着道,“小贼没有杀他们?”
“没有。”珊瑚取出块雪白的帕子,善意地擦拭着江语诗的眼角,“渣男哪有那个胆量?”
“他、他……”江语诗语无伦次,一时说不出话来。
“莫要理会那个渣男。”珊瑚轻轻拍着江语诗的后背,柔声安慰道,“他就喜欢惹人生气。”
“谢谢,谢谢你!”江语诗仿佛被人抽走了浑身力气,软绵绵地趴在珊瑚身上,只是喃喃道。
也不知她感谢的,究竟是不是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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