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喝了喜酒再走。”
赵鸿道:“反正就五天,耽误了也就耽误了。”
“要是有你说得这么轻松就好了。”
辛安苦笑道:“我现在是一天都不能耽搁。”
赵鸿皱了皱眉头询问道:“朝廷局势已经糜烂到了这一步吗?”
“竟然几天都耽搁不得?”
“不是局势糜烂。”
辛安长叹道:“是斗不过老狐狸,急眼了!”
斗不过。
指的当然是当今天子了。
“我早一天回去,那位就能早一天喘口气。”
“我要是晚一点回去,恐怕就是押送回京了。”
赵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皇帝斗不过朝臣了。
全指望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
“辛老,有句话,不知该问不该问?”
“问!”
“能说的,我都说。”
“你儿子呢?”
赵鸿问道。
随着这句话问出。
气氛瞬间就变得有些凝滞了起来。
辛老的神情也有点恍惚。
不知想到了什么。
神情有点悲伤。
“老大在边关战死了。”
见辛老久久无言,坐在驴背上的辛老夫人,语气低沉道:“老二也病死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赵鸿立即道歉道。
“没事!”
辛老露出习以为常的笑容道:“儿子死了,但我们还有孙子嘛!”
“大孙子在边关当将领。”
“小孙子是个文官,在京城那边当个小吏。”
“每年都会回来看我们老两口的。”
“以后有机会去京城,我介绍给你们认识。”
“那感情好。”
“我要是有机会去京城,一定登门拜访。”
赵鸿笑着回了一句,然后立即就闭嘴了。
他没有去问老两口。
为什么有孙子在京城,还会只身来到这钱塘。
各家有各家的事。
也有各自的难处。
“对了,这个给你。”
辛安见赵鸿沉默,把先前夹在腋下的盒子递到赵鸿面前。
“这是什么?”
赵鸿接过木盒疑惑地问道。
“县丞的告身。”
辛安笑着回道。
本来想接的赵鸿,听到是告身,如同触电了一般。
立即把手给缩了回来。
“辛老,我说了,我不当官。”
“我也没让你当官啊!”
辛安露出狐狸一般的微笑道:“这是给你的护身符。”
“我不需要什么护身符。”
“不,你需要。”
辛安道:“在大赵大规模铸造铁器是违规的。”
“即便有铸造文书也是违规的。”
“当然违规不违法。”
“但是要是有人想借此对你发难或者谋夺你的家产,这却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
“当然韩布在钱塘任职的话,他肯定是不会针对你。”
“但是,你要明白,铁打的县衙,流水的县令。”
“他终究是要走的。”
“等他走了,下任县令会不会眼红你的家产?”
“会不会和前任县令一样,像谋夺苏家家产一样谋夺你()
的家产?”
“赵小子,你要明白。”
“只有千里做贼,没有千里防贼的道理。”
“但是有了这份县丞的告身,那一切就不一样了。”
“县丞是辅佐县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