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由我开天,再衍一炁,一炁又再衍万万种神异,岂不是正途!
心念笃定的那一刻,许平秋忽然感觉耳边寂静了下来,不,这不是寂静,而是太响了,这是开天辟地的刹那!是劫起劫生的初始!是万事万物因果诞生之刻!
再抬头,窈窈冥冥,都无形象,未有天地,先有是道!
许平秋心神陷于空无中,不再紧张,反倒一而再的抑制着心中激动的情绪,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理念并不是凭空诞生的,而是千秋决在穿越时,带他错乱到过天地开辟之际!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便是他的道!
空无不知多久,一气未萌之始,再观之,元气始萌,万物始本,有物混成,先天地生,一之所起,是谓有一而未形!
再而,先天一物,分为二,无象无形逐念生。混而为一,自一而生形,形而有质而未成体,炁形质具而未能相离,结胚象卵,气圆形备,元气先清,升上为天,元气后浊,降下为地,太无虚空之道已生焉……
大道彰矣!
不知不觉间,许平秋体内混淆到难分彼此的云雷与金焱也在此刻异动,不仅没有互斥,反而像是在衍()
化成更高位格的神异,逐渐融汇合一!
“成了!”
许平秋猛地睁眼,但体内的‘先天一炁"却又猛然溃散,霎时再度逆反回了金焱。
“……”
许平秋茫然了眨了眨眼,有些不信邪,又再度施展了一二。
结果一样,体内的灵力悉数转化后,不一会就会溃散,似乎像是缺损什么,还差些造化,火候似的。
这说成功吧,一运转就溃散,说不成功吧,倒又解决了神异冲突的问题,而且似乎还能……
许平秋再度运转,一瞬间,体内的灵力神异又从金焱变成了云雷,再一运转,云雷化为了银雷,银雷又变成了寒霜、玄阴……
“为什么感觉……好像在歧路上越走越远了。”
许平秋右手托着下颌,陷入了沉思。
虽然现在修行法不冲突了,还能来回切换,但解决完这个问题,灵脉似乎又不太能抗了。
灵力性质的来回剧变对灵脉损伤很大,好在许平秋一大优点就是耐测,短时间内扛个七八次没事,但再多,就会造成损伤了。
不过一般情况下,也不需要那么多次。
况且,要切换,也不过是在金焱和云雷中切换,这两神藏才有许平秋掌握的本领,其他的修行法则更多是服务于炁御四象这门道术的。
琢磨了番,许平秋暂时放弃了,其中的关窍不像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说不准要积年之功,眼下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不若先探索探索这番天地,反正路是找到了,无非是什么时候走上去罢了。
打定主意,许平秋又观察了一下千秋决,确认它复原的进度与自己预测的约莫无二后,这才放心的站起身,伸手将阵旗摄回,堆积的灵石纳入储物袋中。
恰好,又有一阵劲风袭来,似从山下沿着蜿蜒起伏的山腰升了上来,许平秋伸手一抓,便将一缕风擒到鼻端。
一闻,风中仿若掺有八万四千味,多是树木花香,静而幽远,亦有飞禽走兽,活泼躁动。
再一细闻,却又搅浑着一种微弱,但不寻常的味道,似柴火燃烧,煴起的烟火味,裹着米香。
“竟然有人烟?”
许平秋望着略显原始的林莽,心中也是好奇了起来,当即灵力内敛,施了个匿气消身的道术,又往自己身上贴了好几张类似效果的符箓后,这才放心便向着山下而去。
夕阳低垂,倦鸟归巢。
如絮的白云染成了彩霞,铺在天上,相陪着落日西沉而去,树木的影子逐渐被拉长,宛若互相簇拥着。
许平秋无声无息的掠过灌木杂草,迎着风向,中途又抓了四五次风后,总算寻到了坐落在山脚下的村落。
远远望去,炊烟袅袅,在落日的光辉下,沁上一层暖色,交融在黄昏中。
村口,黄土被夯实成一条路,有几名稚童正沿途嬉戏,樵夫背柴,披着余晖归村。
村落中的屋舍大多沿着地势起伏而建,但却又透着一种异样的整齐,仿佛建造时便有过整体规划似的。
屋舍之间虽然有大有小,但细观其样式,却又相差不大,整个村落都像是近段时间建起来似的,尤其是在屋舍的外表上,岁月的痕迹十分浅显,木料不见变色,石阶菱角分明,外墙平整,不见风蚀。
而在村落外,还有着大片开辟的耕田,稻苗嫩绿,不见杂草,看上去像是细心呵护的结果,理论上端称的上是长势喜人了。
可许平秋来到近前,蹲伏下身认真瞅了瞅后,心中只冒出了四个字,这稻苗也太良莠不齐了吧!
他有一种感觉,自己似乎穿越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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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现在",几乎不存在这种良莠不齐的普通稻苗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仙人稻"的稻苗。
顾名思义,这是修行者倒腾出来的稻苗。
许平秋在天墟就见过好几种,比如能自己拔根起来揍害虫的战斗苗,又或者一株就产一粒米,号称是灵米中最上乘的珍珠苗,还有什么一株几千米,产量极其夸张,然后被包装成‘珍珠苗"狠狠割韭菜的韭菜苗。
当然,在外面普及而开的仙人稻没那么夸张,但也能长到三四米,不惧一般虫害。
这是用以解决凡俗中粮食问题的根本举措,远在天墟建立之前,修仙界就已经全面实施,除非是那种藏在深山沟沟里,且不在任何门派、国度管辖下,也从未与外界有过交流的村落,否则不可能还在种这种稻苗。
“这样想,怕是往前穿越了至少得一千年了吧?”许平秋望着稻苗,心中揣测到。
“鐢辨湀ソ”
“惉鐫浠栨鍛”
“冧腑鍙堣寰,楋細杩欑壒鑾,鐨勬槸浜鸿瘽锛”
突然,顺着风声,许平秋听见了几句话,似乎是刚刚嬉戏的稚童在争辩些什么,但这些话……
许平秋隐约有种熟悉感,但一尝试理解,他就很想吐槽一句:这是人说的话?
但在吐槽完后,他忽然想起为什么觉得熟悉了,这晦涩繁琐的话,是上古语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