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桉也看见了门户上映着的影,瞳孔一缩,心跳的厉害。
山顶拢共就四个人,她倒希望门外站着的会是乐临清。
即使再早一些,被临清推门闯进来撞见那一幕……
陆倾桉感觉自己也就最多难为情一阵子,总好过事后不久,师尊出现在外的难堪。
“师尊?”
许平秋先反应了过来,有着一种滚刀肉,躺平等死的安详稳重。
于是他便明知故问了一句,目的是为了拖延下时间。
说话的同时,他便扭头看向了还跪坐在地上傻愣愣的陆倾桉,俯身便伸手打算将她拉起来,同时顺带将白裙下的惩罚收回。
想法很好,可却被陆倾桉阻止了。
只见她紧张的抵住了许平秋的手,黛眉轻皱,微摇了摇头,用唇语无声且快速的说:“不要!”
“?”许平秋疑惑的看着她,不明就里。
陆倾桉也知道这很奇怪,但她无暇解释,只是低头,伸手捂着领口,想要遮掩痕迹,似乎打算就这样直接欺瞒过去。
许平秋一整个震惊住了,严重怀疑陆倾桉烧昏了头。
从之前的抗拒上来看,陆倾桉明明不是很喜欢这种调调,也绝没有寻刺激的想法,怎么眼下就直接作死的上强度了?
但转念一想,这好像很陆倾桉啊!
尽管不清楚缘由,许平秋还是选择了相信,帮她快速捋了捋衣裙。
一番遮掩下,倒也瞧不出什么了。
至少不可能看着陆倾桉就能联想到她白裙下暗藏的……只是,这真的瞒得过一位道君吗?
嘎吱。
在许平秋的小忐忑中,门扉被轻轻推开些,雪一样透亮的光涌了进来,屋内顿时显得通明。
慕语禾静静的站在了门口,白裙如云,雪发齐腰,清幽的目光顺着打开的门扉,落在了屋内两人的身上。
“师…师尊。”
陆倾桉感受到慕语禾的目光,佯装镇定的小声叫道。
只是目光一对视,陆倾桉螓首便有些心虚的低垂了下去,耳根红的厉害,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拒绝许平秋并不是她昏了头,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样遮掩愚蠢的和掩耳盗铃一样。
可想到衣下的荒唐和刚刚的事儿,她就犯憷。
虽说自己和那家伙的关系在师尊眼中是挑明了的,发生这些好像也不算什么,可一想到被师尊知道……
‘这是无法想象的灾难!"
陆倾桉只要一联想,就觉得羞愧至极,平日的聪明劲消失了,但又没完全消失,全然用在了如何隐瞒逃避上。
她想,既然师尊这个时候出现在门外,那就定然不知晓屋内的事,否则师尊哪儿会挑这个尴尬的时间上门?
如果不知道,那就好隐瞒了!
这也是陆倾桉阻止许平秋的原因,操控收回绳索,都需要调动灵力。
不管多轻微迅速,在贵为道君的师尊面前,这都是瞒不过去的。
而在平常,师尊其实并不是什么都会去注意,尤其是是在一些私事上。
至少小时候自己偷偷往袖子里藏了可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师尊从未发现过,就算以前师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没理由这次从不纵容,反正只要不说出来,那依旧是天下最最好的师尊!
这便是陆倾桉矛盾,复杂,又小怂的心思。
“嗯。”慕语禾微微颔首,回应了一声,但目光却停留在了陆倾桉埋的愈发低的脸上。
陆倾桉在想什么,慕语禾不清楚,但这种神色……以往陆倾桉每次犯错心虚都()
是这般模样。
但这次又有一些不同,掺杂着一些少女青涩的娇羞,也是,男女共处一室,还有那种错误能犯呢?
察觉出端倪,慕语禾心中也并无恼怒,只觉得有趣,便故意拉长着话音问:“倾桉,你好像有些紧张?哦——是不是我来的时间,不太对?”
“没!怎……怎么会。”陆倾桉紧张的否认着,脸上简直写满了不打自招,她自己也意识到这点,急促的否认后,连忙又补救了几声,显得磕磕巴巴的。
不打自招变成了欲盖弥彰,许平秋有些看不下去了,出声替笨蛋桉桉转移着话题:“劳烦师尊这个时间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要事?”慕语禾闻言,目光便落到了许平秋身上,眼眸幽幽,白裙轻漾,套着冰丝薄袜的修长玉腿从裙下微探出,无声的越过了门槛,走进了屋内,雪玉昙花一现,又隐于了裙摆下。
“倒也不是什么要事,接下来你要与无量玄门,离惑有所交际,有些事需告诫告诫。
“本想着演武结束,你会与其他人般,找师尊报喜,不料你倒是悠闲潇洒。
“这般看来,倒是我来的不巧了,早知倾桉在,我便不来了,反正左右只值一句劳烦不是?”
慕语禾的声音清清冷冷,不掺杂着什么情绪,似冰雪般飘渺,但许平秋听着,一整个汗流浃背。
一旁的陆倾桉闻言,倒是没有听出慕语禾言语中暗藏的吃味,只觉得眼前一亮,认定这是溜溜的天赐良机,不然待久了,直接遮掩的再好,也架不住那东西磨人,迟早会露馅的。
“那师尊,我便不干扰您告诫师弟了!”
陆倾桉故作镇定的说了句,就缓慢且克制的往外走去,乍一看,倒还有种婉婉有仪的感觉。
慕语禾微微侧身,也不阻拦和好奇陆倾桉的反常,只是在她经过时,又忍不住说道:“倾桉,我也有一句话告诫与你,你想听吗?”
“唔?什…什么?”
陆倾桉刚越过门槛,眼看解脱在即,被这一喊,又紧张了起来,衣下的绳索也微微一紧,令她眼眸都轻颤了一二,可为了不被师尊看出端倪,只好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