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许平秋听到是自己的声音,当即愣住了,及时止住了自己的虎狼之词。
而乐临清听到这声音也愣住了,这不是陈大朋的声音。
这一刻,许平秋感觉十分的社死,只能庆幸脸上还有一个面具。..
短暂的沉默后,许平秋有些心虚的说道:“仙子你听我解释,这是个误会,这绝对不是我心里真实的想法……”
但乐临清却没有理会许平秋的话,径直的来到他的身侧蹲下,目光凝重,白皙的五指张开,向着他的脸庞扣去。
纸鹤停止了挥动,变作了滑翔,随着一张面具被乐临清揭开,她的神色不由错愕了一下。
旋即她的嘴里不由蹦出了三个字:“完蛋了。”
因为面具之下是一个模样清秀的俊俏少年,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绝对不会是陈大鹏。
而这三个字逆转了她之前冷冰冰的模样,反倒是有些呆呆的。
旋即,捆绑在许平秋身上的绳索解开,穿梭回了乐临清身上,化作了腰间系着的一根绳子。
同时纸鹤瞬间倾斜着身子,强行调转的方向,似乎准备回去宛歧镇,将功补过。
但这对于许平秋来说,就过于刺激了。
转向带来的惯性力令他有种要掉下去的感觉,并且纸鹤上也没有东西拱他抓去固定。
他当即大喊道:“救救救……”
紧急时刻,乐临清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飘动的身子拉住。
乐临清的手有种温润的感觉,两相对比,许平秋顿时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显得很干巴。
纸鹤优雅的划过一道弧线,调转了方向,许平秋也稳住了身形,小心谨慎的趴好。
这可比过山车刺激多了,至少过山车还有安全带保命。
“那个…你可以坐起来。”
乐临清没有看出许平秋恐高,还以为是因为刚刚自己捆着他的缘故,于是便诚恳的道歉道:
“对不起,是我经验尚浅,没能看出那贼人的计划,刚刚对你下手有点重了,也没能看出你的暗示。”
她细数着自己的过错,眼神充满着愧疚之色,并不是那种知错嘴硬,看似傲娇实则傻杯之人。
不过眼下许平秋却看不见乐临清的神色,他紧贴着纸鹤,略显紧张的说道:“没…没事,这样安全一点。”
“……你怕高吗?”乐临清忽然明白了什么,操控的纸鹤缓缓的降低着高度。.
“也没有很怕吧。”许平秋先是嘴硬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高度,又从心的说道:“还能再低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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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你放心,就算你掉下去了,我也能接住你。”乐临清柔声说道。
纸鹤再度降低,与林顶穿梭,加上乐临清语气坚定,许平秋才敢略微坐起身子。
见状,乐临清控制着刚刚收回腰间的绳子重新动了起来,先是缠绕住她的手腕,随后又捆紧许平秋的手腕,将两人连接在了一起。
“这样就不怕了吧?”乐临清询问道,她将面具放下,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白玉罐子,里面装的似乎是某种药膏。
乐临清伸手轻微沾染后,便上前伸到了许平秋的脖颈,被金纹长剑割伤的地方。
“这个药膏可以祛除疤痕,恢复伤势,但是有点痛,你忍一下。”
“你的说的有点痛是指多痛?”
“一点点。”
“行,来吧。”
微凉的药膏被乐临清缓缓涂抹到伤口之上,但很快一种剧烈的疼痛感就传来。
就如同伤口撒盐再浇了一层热油,这种感觉好似在通过电焊缝合他这血肉之躯。
“这是一点点?”许平秋脸色有些扭曲的问道。
乐临清点了点头,弱弱的回答道:“嗯……还有更痛的,见效更快的。”
“我不信!”许平秋咬着牙,目光中充满了不信邪和作死。
乐临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满足了许平秋的请求,拿出了另外一罐药膏,然后涂了上去。
很快,许平秋就后悔了。
刚刚还是盐浇热油,眼下就像是超麻超辣的火锅热油,辣完上头辣下头的那种,疼的通透。
但这种感觉并不持久,就像是把炮仗内的火药掏出,点燃咻的一下就给烧没了的感觉。
许平秋伸手一摸,脖子上的伤口竟然已经完全愈合,摸不出任何疤痕,除了还有些幻痛外,当真是神了。
但忽然,许平秋又鬼使神差的问道:“那有不痛的药吗?”
乐临清默默的点了点头,但还未等许平秋问为什么不给他用这种药,她便实诚的回答道:
“不痛的会留疤,留疤你就不帅了。”
看着乐临清认真的眼神,诚恳的语气,抹了蜜般的言语,许平秋内心只剩下了一句,“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