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节哀,如今正是天热的时候,不能在这久留,怕引来狼群野兽。”随侍忍住恶心,道:“还是要早些安置。”
“上哪儿安置?”沈泽焕肿着脑袋,手揪着仅剩些碎片的衣裳,道:“太师府早就将母亲逐出来了!”
“还有舅老爷那边。”随侍提醒道:“若非大夫人,舅老爷也过不上这么好的生活,再说了,要不是舅老爷的外室惹事,大夫人也不会这样。”
“于情于理,舅老爷那边肯定容得下大夫人,总不好叫曝尸荒野,就这么叫野兽肆无忌惮的吃了!”
沈泽焕越想越心痛,又不敢伸手去碰那坨血糊糊的东西,只能吩咐随侍道:“你用马车上的席子将母亲的尸首裹起来。”
“我们直接去长巷子,先将人烧了,这幅样子也不能入土。”
才半日时间,已经有了浓浓的臭味,随侍恶心的要死,可没办法,只能按照沈泽焕的吩咐,将人弄上马车。
伴随恶心至极的臭味,马车从郊外一路去了余青波在外购入的宅子。
余青波的身份上不得早朝,但他一早就被上头的人警告过,余青莲此事及其恶劣,让他这做胞弟的先回去休息,这几日不用去上工。
他正和余老太在家说起此事,沈泽焕就找上门了。
一起进门的,还有草席包裹的余青莲。
“这,这是什么,臭死了!”余青波开门去看,被铺面而来的臭味熏的想吐,捂住口鼻,道:“外甥,你这带了什么来?”
“舅舅,这是我母亲,被丢在乱葬岗,我刚去寻回。”沈泽焕红着眼,道:“太师府是容不下母亲的,舅舅可要收留我母亲。”
余青波朝草席飞快的看了眼,又别开脸,支支吾吾道:“你母亲都这样了,还弄进门做什么,吓坏你外祖母。”
正说着,余老太听到动静出门,刚好听到这话。
沈泽焕也顾不得太多,朝余老太道:“外祖母,母亲死的冤枉,如今没地可去,求您收留,就立个排位供着,逢年过节给一炷香!”
余老太也闻到了那股子臭味,捂着婢子道:“焕儿,你母亲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也想给她个地儿,可如今她不明不白被太师府逐出。”
“休书没一封,按道理而言,她还是太师府的人,既嫁从夫,这要供奉,怎么也不能送到咱们家来。”
说着,余老太吩咐小厮道:“将人先抬出去,家里还有孩子,别吓到孩子!”
“外祖母,您的意思是不要母亲了?”沈泽焕难以置信道:“从前,您可是最疼母亲的,怎么忍心看她死后连个安置的地儿都没有!”
沈泽焕并不知道,他来之前,余老太正在和余青波说这件事。
今儿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余青莲有多狠毒,他们纵然对余青莲的遭遇不忍,更多的是恨余青莲东窗事发连累了他们被人指指点点。
所以他们母子商议好了,余青莲的事甩手不管。
“疼是疼,我不是说了,家里还有孩子。”余老太叹道:“抬进院子可不妥,这么大味儿,给孩子吓出个好歹来。”
沈泽焕算是看出来了,余老太跟本不愿意接茬,神色也暗了下来:“余家吃了母亲这么多好处,母亲出事,你们就打算撇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