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天阔轻声说道:“当务之急不是谁错了,而是如何弥补错误,既然朱楼给我们指了一条路出来,不管他们打的什么算盘,我们总不能让丁抟逃出生天。”
“只是以江家一家之力,恐有不周全,我漕帮也会抽调出人手,希望各家也能派出人手,在丁李两人的逃离路线上共同布网……”
江扬郡唯二的五品境便是江家老祖和漕帮帮主,奚天阔提出,江家老祖能够省力自无不可,其余世家之主或沉思或皱眉,但至少无人提出异议。
忽然又有一道声音在诡异黑暗中响起。
“你们怎么杀丁抟,()
这我不插手,但我需要提醒你们。”
“京城镇魔司的陆不池金衣可不是尸位素餐之辈,他已经发现了端倪,我恐怕拖不住多久了。”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江柏温循声望去,诡异黑暗遮蔽的角落之中,走出了一位身材雄岸的中年男子,沉着而又犀利的眸光扫视全场。
在他的目光之下,几位世家家主都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之中,思索自家的布置是否已经安排妥当,会不会出现纰漏。
江扬郡称得上世家望族的当家之人,江柏温都能够认得出来,但却没有哪个世家之主能与这雄岸男子对应得上。
但能在这样的场合中呵问全场,显然不会是无名之辈,江柏温也的的确确觉得有些面熟,琢磨了一阵后忽然想到了此人是谁,目光骤然一缩,有些难以置信。
“镇魔司的典金衣?”
雄岸男人斜了江柏温一眼,沉声说道:“江家主倒是没有贵人多忘事的毛病,我们拢共见过不超过三面,没想到江家主还能认得出来,这可真是典某人的荣幸。”
倒不是江家家主都不够格和镇魔司金衣打交道,只是没有世家会愿意和镇魔司多有来往。
毕竟镇魔司不收礼不受贿,没给世家留下什么打交道的路子,而一旦镇魔司主动找上门,往往便不会有什么好事。
江柏温和典裕打过三次交道都不怎么愉快,是江家卷入了镇魔司接手的案子当中,最终就算没有落下决定性的证据,依然被这位手腕强硬的镇魔司金衣咬下了一了一块肉。
典裕竟然也会出现在这里,江扬郡的这场风雨,原来也有他的插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江柏温难以相信在世家眼里向来是油盐不进的镇魔司金衣,竟然也会和他们同流共谋。
江家老祖沉声说道:“江家的布置已经完毕,不敢说没有纰漏,但应做的都已经做到位了,人事已尽,剩下便看天时了。”
韩家老祖沉声说道:“七天之后,韩家应做的必然已经做完了。”
其余世家之主的回答也与韩家大同小异,显然言外之意便是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尚未周全。
奚天阔沉声道:“我理解诸位的难处,也确实未到约定好的时候,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哪些人来了江扬郡,想必诸位心底也有数。”
“如今未必等得到七天后天,还请诸位家主尽力而为,尽早做好准备。”
几位世家之主齐齐点头,没有反驳。
阴浑子沙哑的笑声忽然响起,藏在黑暗中的眼神扫向江家老祖。
“江家的事已经周全了,但不知道江老祖的私事可妥当了,需不需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