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和何霄兄猜测的一样。
徐先生毕竟是道门中人,超然世外不慕名利,两首传世名诗都不愿留下名字,想来这十六字就算当面询问,也未必会坦率承认。
不过这不重要。
敬在心底,不在言上。
岑莫将牢记徐()
先生教诲,不忘此心,只愿以后可致良知。
“我明白了……后生岑莫牢记徐先生教诲,莫不敢负。”
岑莫再次鞠躬。
诚心诚意,没有一丝虚情。
然后便坦然转身,走向了他的老师严海立。
徐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没能开口,问一问岑莫到底明白了什么?
你这神情可一点都不像是明白了的样子啊,我说的千真万确,你不要自己给我加戏多想些有的没的啊!
岑莫回到了严海立的身后,垂首而立面色坦然,梅子理、李夷吾等人的视线也自然而然随之跟了过去,看了看坦然的岑莫,然后这质询的眼神便汇聚向了严海立。
严海立迷惑不解,不知道自己这学生在闹哪一出。
不过他倒也沉稳,没有开口便指责自己的学生。
看了眼依然站在徐年面前,束手而立如学生般侍候着的高胜兇,严海立眉头微皱,转头沉声询问道:“岑莫,你是不是该和为师解释解释,你为何这么做?高胜兇说他在修身林里窥见了徐真人的学识,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也遇见了什么?”
岑莫并未回避,直言道:“回禀老师,我们在修身林中都遇见了徐先生留在竹林深处的十六个字,堪比圣人之言,学生以为徐先生可比儒家圣贤,理当敬之。”
刚刚还是先生,这会儿都变圣贤了?
一位道门大真人,作了两首诗,诗才极高就算了,怎么还能是我儒家圣贤呢?
严海立听了岑莫的解释,更是觉得有些荒谬了,但他还没开口,旁边的李夷吾倒是先忍不住了,怒冲冲地握着酒杯砸在桌上,杯中酒水都溅了出来。
“荒谬!圣贤二字,岂是如此儿戏?岂能随口呼之?道门真人也可当我儒家圣贤?你这话才是对儒家先贤的不敬!”
岑莫不卑不亢刚要开口回应,却见庭院门口又有一人走了进来,神情和他刚才比起来别无二致,看向坐在何大先生旁边的徐先生时,敬仰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他知道此人是谁,于是便没有说什么了。
无甚必要。
来者先是向李夷吾行了一礼,然后便不顾李夷吾瞪大的双眼,毅然决然地走向了徐年。
“后生姚子云,有幸感悟先生之言,今后当以先生为先,知行合一……”
李夷吾眼睛瞪大到了极致,眼瞳都在颤抖。
气急攻心,这还攻了不止一次,之前反噬留下的伤势便彻底压抑不住了,带动一口血气冲破了牙关。
吐了出来。
“逆徒……你这逆徒!你在喊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