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楼的大楼主?我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个人而已。”
“都说她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但这些话随便套在一个恶人身上也照样能用,全都是言之无物的风言风语。”
“说真的,就连他是男是女我都不确定呢。”
客栈旁边的早点摊里,听到徐年忽然问到朱楼大楼主有何事迹,刚往嘴里塞了个水煎包的张天天鼓着腮帮子摇了摇头,一边吃一边说着。
毕竟朱楼虽然凶名在外,但在玉京城这种地方总归是搅不起什么风雨,只能是听点风言风语了。
叶一夔点了一碗杂酱面,正把洒了一层葱的面条与混着肉沫的酱汁搅拌均匀,他嗦了一下筷子上沾满的酱汁,说道:“我是只是听过些江湖传言。”
“说是上一任大楼主没有子女,一次外出时见到了他,觉得有缘便带回了朱楼,那时应该还叫诛楼?视如己出,教他修行和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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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修行有成,就把上一任大楼主杀了,改诛为朱,成了现任的大楼主。”
多数时日都待在百槐堂里的张天天没听过的江湖传闻,她好奇道:“真的假的?怎么听着和说书先生的那些话本一样。”
叶一夔夹了一筷子挂着肉酱的面条,在吃之前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在与人喝酒时道听途说来的传闻而已,哪里知道是真是假。”
他对朱楼大楼主的了解,也仅是比张天天多听了些道听途说而已。
五十步和百步。
“是真的,不过细节上有些出入。”
郁芸纺吃着皮薄馅满的羊肉烧麦默默听着,等两人你一句我一言起了个头,她也吃完了一个烧麦,唇角泛着淡淡的油光。
开口这一句话,便摆明了在坐四人之中谁对朱楼大楼主的了解最深。
“前任大楼主那次外出可不是踏青散心,他是接了一单生意,目标就是现任大楼主的父亲,这里面牵涉到宫闱阴谋,大抵就是某位得宠有望坐上后位的妃子,不想看见有能耐讨到帝王欢心的新人,于是就买了凶,要在进宫前杀人。”
“朱楼哪一任大楼主可都不是善男信女,前任大楼主在现任的家中大开杀戒,杀到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之后不知是恶趣味,还是当真不忍心埋没了一位天才,之后反正是带她回去悉心培养。”
“再之后就和叶少侠说的一样,她杀了自己的师傅当上了朱楼大楼主,同时也算是为黄泉之下的家人报了仇。”
郁芸纺说出这则并非道听途说而来的情报时,正在剥着一颗茶叶蛋,等到她说完之后,张天天“哇哦”一声张大的嘴,倒是正好塞得下一颗茶叶蛋了。
朱楼大楼主这人生经历,一听就知道准是一位狠人。
张天天嚼着嘴里的水煎包,随口问道:“徐哥,好端端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朱楼大楼主?”
徐年就着一碗甜豆腐脑吃着油条。
只觉得这豆腐脑没有京城里那碗只卖三文钱的好吃。
轻声说道:“朱楼大楼主已经盯上我了,说不定哪天就会找上来,我想从她的事迹里推测一下她有什么手段,心里好有个预期。”
此话一出。
对朱楼大楼主了解最多的郁芸纺瞪大了眼睛,有些愣住了。
如果不是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措词用语也没有任何歧义,仅仅凭着徐年语气里的平静,她都要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未免也说得……太轻描淡写了一点吧?
不过也是。
若是真是心急难安,早就急着走了,哪还能有心思坐在这早餐摊里面。
只能说这大概就是道门大真人的底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