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里进山采药外加一些零零碎碎的入账,他其实也攒下来一些钱,不至于为这一锭银子折腰,况且刚刚才见过金砖堆成山,这么一锭银子实在是……
“就这啊?”
谢琼文循循善诱的笑容顿时僵住:“这只是一点……恩,只是小小的见面礼,只要把那位写()
信之人介绍给我,你以后肯定不会后悔这次的选择。”
“换而言之,不答应你,我以后就会后悔咯?”
“我可没这么说,这是小兄弟你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想法,但不等同于想的不对。
谢琼文微微笑着,笑容中已经浮现出一丝危险的意味,虽然不明白这刚刚还谦逊有礼的少年,怎么忽然就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了,难道他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妥吗?不过也无所谓了。
拿捏不了百槐堂,还能拿捏不了一个无知少年?
徐年的态度转变其实很简单。
原本他觉得和谢琼文同为来百槐堂求医问药,也算是同病相怜感同身受,如果是顺手之劳能帮就帮了。
但你这不依不饶是几个意思呢?
还有这口口声声在下,却分明是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只有照着他说的做才是正理。
否则就是自找苦吃。
“我说啊,就算你进不了百槐堂的门,你妈没有张大夫救治就活不过今晚了,但我觉得这应该也不影响我今晚睡个好觉,明天早起尝尝京城早点的口味吧,毕竟你妈死不死,应该是你爹才要操心的事情。”
徐年这夹妈带爹的一大棒子砸下来,习惯了威胁人都拐弯抹角说的文绉绉的谢琼文哪里招架得住。
人都懵了。
谢琼文满脸不可思议:“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你要不喊我一声爹?兴许我就在乎令堂能不能活过今晚了。”
“你岂可如此……如此折辱我!你这匹夫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天水谢家数百年来以诗书传家,怎能允你一个匹夫羞辱门风……”
面对上蹿下跳的谢琼文,徐年若无其事的挠了挠耳朵。
这些人的个体伟力虽然比前世强多了,但抡起这嘴上功夫,却完全不在一个等级,骂人都得扯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扯着家风拘泥于之乎者也。
评价是攻击性不如铁吧围脖上的祖安老哥一根毛。
跳脚完的谢琼文就想动手,他九品书生还收拾不了徐年?当街打人虽然不符合大焱律法,说不定会引来京兆府的问责,但于他这身份而言不过是小事。
大事是此子竟敢辱骂他!
想动手?
徐年眯了眯眼睛,不夸张的说,他断九品生机,只需要起一个念头而已。
然而。
徐年还没起念头,就有一声娇叱越过了他。
“干什么呢?在百槐堂门口闹事,我看你是这辈子活着不如意,上赶着重新投胎了!”
之所以说是越过。
盖因为张天天真的是从徐年旁边飞了过去。
飞起一脚,踹中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