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她抱怨过后,嘀咕道,“当我是一条鱼吗?一人煎一面,我要热死了。”
云停道:“嗯,下回换……”
换什么?后面没了。
但是唐娴顺着前面的话想了一下,觉得他能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搂在他后颈的手在那上面用力挠了一把。
云停闷哼一声,继续喂药,手都不抖一下。
一碗药喂完,他搁下汤匙,在唐娴没来得及擦嘴时,捧着她的脸亲吻下去,将汤药的苦涩味道一点点吞咽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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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停被赶出碧霄宫,正好府中侍卫寻来,“公子,孟思清府上来了两个小少年。”
云停踏在台阶的脚步停住,“两个少年?”
蹙眉一顿,他道:“把人带去府中。”
前几日是孟思清的生辰,云停给他从六品鸿胪寺丞,提升到了五品。
并特意让人给他操办了场风光生辰宴,还以帝王的名义给他赐了贺礼,弄得人尽皆知、风光无限。
不出半日,京中就流传开了,孟状元才高八斗,极受皇帝宠信。
前半句是真是假暂且不论,后半句纯熟胡扯。
唐娴失踪时,任凭云停如何逼问,他始终不肯道出唐娴的行踪与双胞胎的存在,云停恨不得将他关入牢狱用刑,怎么可能宠信他?
这是云停还未找到唐娴时,就设下的陷阱。
当时唐娴假死已近二十日,足够她与双胞胎回到南岭了。
南岭逮不到人,云停误以为他们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暂时离不开京城。
于是他在孟思清府上设了个陷阱,做出孟思清深受皇帝宠信的假象。
这是一个安全的信号。
假若唐娴姐弟几人真遇上难处,听及此事,会以为孟思清已摆脱嫌疑,或许会上门求助。
现在证明唐娴是与侨贵妃调了包误入宫中,但是无妨,这主意对于双胞胎,依然适用。
等了三日,钓上来两个小崽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对双胞胎。
百里将军府的书房中,云停将二人粗浅打量了一下,看见两人脸上的烟灰时,微微皱眉,道:“把脸擦干净。”
两人一起动手,将脸抹得更脏了。
庄廉:“……”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这动作里,看出一股熟悉的倔强味道……
两人中稍微高些的少年道:“你府上的人强行将我兄弟二人掳来,究竟所谓何事?有事快说,耽误太久,当心我爹报官!”
“兄弟二人?”云停沉吟,而后问,“几岁了?”
“十七。”
云停站起,走到他二人面前,用手比划了下,道:“十七岁才这么矮一点儿?”
大些的少年才到他肩膀,对他怒目而视,“关你什么事!天子脚下,你胆敢肆意从状元郎府上掳人,就不怕被他告上金殿……你干什么!”
他突然怒斥一声,侧身挡在矮个少年面前,双拳愤怒地紧握,两眼几欲喷出火花。
皆因云停走向那矮个少年,盯着她多看了几眼。
被挡住后,云停眀了那是个姑娘,负手退开,冷不丁地问:“泱泱身上的箭伤怎么样了?”
两少年眼皮一动,极速地对视一眼,齐声道:“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们不认识这人。”
“我没说她是人。”云停嘴角一勾,俯视着二人,似笑非笑道,“我说的是一只猫。”
俩少年的脸瞬间涨红。
两人正是唐念知与唐姝。
唐娴假死的事情被庄廉拆穿后,孟思清就告诉他二人,不论自己入狱还是被谪贬,都不要再上门来。
两人虽然不忍心,但知道自己露面后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一直躲藏着。
直到听说孟思清深受皇帝信赖,重获荣宠的事情。
兄妹俩一直盯着皇陵,知道皇陵里的姑娘都被转移进宫中了,就想问问孟思清有没有机会入宫,于是趁着孟府热闹,悄悄登门拜访。
还特意走的后门,结果才踏进去,就被抓过来了。
“泱泱身上的箭伤怎么样了?”乍听云停问的这句,两人既震惊这人如何得知唐娴的乳名,又惊讶于唐娴身上怎么会有箭伤。
长久养成的警惕,让他们直接否认过去。
但关心则乱,还是在慌乱中无意漏了底,被人抓着小漏洞嘲讽。
但凡他用的是“唐娴”二字,或者问的是“她在哪儿?”,双胞胎坚信自己不会犯这种小错误。
只能说有的人生来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