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绝不算好，但微妙的让她感到了心安。
看着如今草木凋零，寒风萧瑟的JiNg致，刘长宁不禁想起了三百年前的先祖汉武帝所作的诗歌：“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h落兮雁南归。”竟g出了姗姗来迟的悲秋之情。
所谓的人生和命运，都是息息变化、永无定形的。哪怕是雄韬武略如千古一帝，也抵抗不住时间的洪流与命运的戏弄。
至于她，在荷花盛放、榴花动人的时节，可曾想过自己会在肃杀的秋风中，让一向强势的嫡母身着素衣亲自相迎？
“恭逢圣驾，老身满心欢喜。可惜太师有命，我与皇儿不能随意出入，实在是有失礼节，还望陛下恕罪啊。”
出来迎接时，何太后还是那样华贵雍容，全然不似生育了一个成年儿子的屠户之nV，像牡丹一样有着刺目到几乎能将人眼球戳破的YAn丽。
刘长宁清晰地感受到了nV人话语中的讽刺和不满，还有未加掩饰的不安。她的眼眶红红的，宛如玫瑰鲜YAn的花叶，看起来应该是大哭过一阵。
直到何太后眼神中的不安几乎化为实质，刘长宁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让母后难过是朕的过失，何况您是天下之母，又怎需请罪呢？”
“天下之母？这个称呼已经不能与老身相配了，而是天子你啊。”
何太后咬了咬发白的唇，像是想笑，但没能笑得出来。她终是没能掩盖住自己的怨愤：“时也命也，虽说一切都已冥冥注定，可谁能在过去料的到将来呢！”
刘长宁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与嫡母一起步入了寝殿。跟随她的携剑侍nV将太后的g0ngnV们屏退在侧，不允许靠近一步。
何太后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却也没有拒绝。
刘长宁可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而是在心中仔细地描摹着过去的影像……一个刻薄、鲜YAn而扭曲的影子。
【“没有母亲的丫头就是没教养，就让孤教教你什么是规矩吧。”】
【“用这种眼神看孤是想做什么？难道你和太后g0ng里的那小子一样，对孤心怀怨恨？”】
一个愚蠢的nV人。和这个g0ng廷格格不入，张扬又愚蠢到了极致，空有野心而弄不懂权利运作的规则。
不愉快的往事历历在目，即使到了现在，她的膝盖在YSh的天气都会窜上一GU凉气。不至于痛不yu生，但走路时总有些不自在。
奇怪的是，刘长宁的心中并没有多少怨恨的心情。明明她既不是圣人，也不至于怯弱到不敢含怨。
人的心脏，真是复杂到了极点。
屏退左右，四下无人时，她终于开口道：“母后，你真的不明白吗？”
何太后一愣：“明白什么？”
“事到如今，您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恐怕没有人会b您更清楚吧？让董卓有可趁之机，焉能说没有您的功劳？既然如此，又何必作一副谁都存心害您的模样？”
刘长宁叹了口气。
她不赞同韩信的全部理念，可某些话确实有道理。
对待一个任己宰割之人，有何可怕？何须像对其他人那样小心翼翼，不敢直言？
到底是她犯嗔了。
“您也好，皇祖母也好，都是愚蠢到不足以和拥有的地位与权利相配的人啊。直到父皇去世，我才明白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何太后吓了一跳，用颤抖的声音怒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可是你母亲！”
“和皇祖母斗了那么久后终于让皇兄登基，您很高兴自得吗？”她的声音仍然柔和，“但是在我看来，你们之间的争斗落在父皇眼里，大概只是一场幼稚而滑稽的猴戏啊。”
刘长宁是真的没想到，除了系统与被召唤者，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倾诉真情的人，竟是一直以来的“仇敌”。
她今年14岁，身量娇小、腰肢纤细，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何太后的脸。但刘长宁刚伸出白皙而柔nEnG的手，便让这纸糊的母老虎吓得跪坐在了地上。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何太后才会如此惧怕。她从不相信这g0ng中可曾有良善之人，毕竟，自己也是这样杀了王美人、g0ngnV丹若和董太后的……
“母后。”
从上方投来的目光一片冷凝，让何太后有一瞬间想起了已逝的丈夫。
在王美人被毒Si后，他也是用这种表情看自己的。
“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您现在活着更好。”
“在离开永乐g0ng后，朕会赐予您珠宝、华服和应季的鲜果，让您有足够的T面，时不时过来看您。即使您再怎么愚笨，也知道这有什么好处吧？”
她当然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所以……”
少nV天子嫣然一笑，光华璀璨：“请您好自为之，闭上嘴、合上眼，不要说出不合时宜的话、做出会给朕带来麻烦的事，好吗？”
“——这不但是为了您，也是为了皇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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