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日正陪着齐襄选成婚那天的首饰,殿外匆匆有太监来报,温贵妃不慎从房顶滑下,太医赶到时已经没气了。
他有些恍惚,还是去看了看她。
她的丫鬟守着她的尸T,指着她身下一滩血哭诉,“奴婢早就发现娘娘近日口味大变,偏Ai吃酸的,便想着许是娘娘怀了小皇子,可是娘娘她不听奴婢的,只说奴婢大惊小怪,不肯请太医来看,直到今日娘娘非要自己爬梯子去摘风筝,便,便从房顶上呜呜呜……”
太医已经在一旁诊完,“陛下,贵妃娘娘的确是有孕三月了,只是……唉。”
周禀钰只觉得更恍然,他走了几步,挥散了周围的人,四周安静下来。
温媚儿已经被好好安置在榻上,头上的血都止住了,身下却还流着,她不是磕到了头Si的,可能只是磕晕过去,真正Si因是这孩子。
他来到她床边,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只好拨了下她凌乱的发。
她生的美,此刻面sE苍白,不看一身血迹,倒像个沉睡的冰雪美人。
鲜红的血沾染了整张床,有很多,是他的孩子。
他的第一个孩子。
不知为何,明明他一直命人在她饭菜里加避子药,她还是有了,但又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失去了。
他做梦梦见过他和她缠绵时她满面恨意地注视着另一个人,但也只是个梦,他在行欢之时怎么会有旁人在场,还是个男人。
但她眼里的恨意好真实,时不时钻入他脑海里。
让他有些分不清温媚儿到底是何模样。
他Ai齐襄,这点毋庸置疑,可是为什么要出现一个温媚儿。
让他有些难受得不知如何辨认那情绪。
可是无论何种情绪,都随这人Si去,不再重要了。
周禀钰擦g净她脸颊的血迹,收了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