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下去峡谷搜。」典狱长命令道,若是搜不到只能代表着那个小鬼已经Si了,她便当铁姐的说法是事实。
「还有让新时代事件的那个囚犯来见我,我要审她。」
时间如刃,一刀一刀凌迟梁佑忱的R0UT与JiNg神。她被困在这里,过着只能算活着的日子,偶尔也会後悔在那个晚上,自己没有选择跟毛毛走。
更多的时候她会想像毛毛现在在外面做什麽,是不是也在吃饭,有没有遇到令她心动的人?
典狱长把她抓去审了好几次,每次她一进狱警舍就开始哭,哭诉典狱长为甚麽不让毛毛下山就医。
她的指甲因此少了两片,右手的指骨也不灵活了,典狱长依旧什麽都没审出来,久而久之便放弃了。
铁姐没有违背她的诺言,34帮从此完全接纳梁佑忱作为她们的一员,却不参与帮派间的斗争,她只负责酿酒,酿到绰号都变成五粮。她每天做着被指派的劳务,在这方寸之地百无聊赖地找事做,她清晰地感受到身T正在衰老。
那是毛毛离开後的第五年,她收到了自姊姊离世後第一封从外界寄来的信。
收件人填着铁姐的名字,一大张信纸里只以打字机写了一行字——toNa-4。除了信纸以外还有一张剪报,报导了最新战况,教团丢了一座城市。
她翻回信封面,只见上头盖着首府地区的邮戳,尽管已经过了好几年,她仍忍不住笑出声来。
「姐怎麽知道这封信是给我的?」
「真的是给你的?」铁姐存疑皱着眉,会想起梁佑忱全是因为手下有个人说Na是一种化学元素,才叫她来试试。铁姐马上想起甚麽,微微瞪大眼睛,「是她吗?」
「如果是给我的,那就一定是她。」梁佑忱雀跃地把信纸上的字给她看,「钠是周期表第一族的第三个元素,同时也是A族元素之一,而我睡在第四号床位,这就是给我的。」
「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可听不懂。」铁姐咧嘴笑着,迫切地抢过梁佑忱手中的信再细细看了一次。
「她在首府。」梁佑忱压低了声音,「她在外面,姐。她在外面。」
也许她会寄这封信给自己,代表着她已经原谅了。
梁佑忱也开始学习原谅自己。
慢慢的,岁月将她的记忆也削得残破不堪,曾经令她心动的脸庞凝淬成两个小黑点,但她一直记得那半似央求、半似g引的声音,记得孩子柔软的嘴唇,以及悖德的沙滩漫步。
梁佑忱不再去数过了几年,她每下呼x1都在缓慢地消耗生命,人的寿命很长,对终生监禁的囚犯而言更是如此,她只希望这过程能快一点。
人的生命有轻於鸿毛,亦有重於泰山。
梁佑忱的生命便如蝼蚁,无人知晓、无人在乎,在远离文明社会的深山中,逐渐腐朽为林中一片枯叶。
这世上的枯叶不计其数,又有谁会在意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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