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佑忱以沉默回答。毛毛快疯了,抓着额际的发丝想把理智固定住。
「我对你来说到底是甚麽?啊?你怎麽能试图丢下我,你答应过会一起出去的!梁佑忱!」
是什麽呢?毛毛就像毒品,是她不该碰却又沉迷其中的兴奋剂,要不是有毛毛在的话她早就崩溃了。
但是也仅只於此,仔细想想她们之间从未确立过任何关系,不过是很自然地受慾望驱使而亲近。毛毛对她而言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梁佑忱也不清楚了。
不过她知道对毛毛来说什麽才是好的,首先就要把自己从毛毛身边剃除。她是罪犯,当毛毛拚尽全力迈向正常社会时,她绝不能跟过去拖累她的步伐。
毛毛是真正清白的一张纸,无论她想要书写怎样的人生,都是应得的。
将毛毛推开,b她自己去面对陌生的世界——梁佑忱知道这很残酷,也知道她必定会受伤,但就长远的未来而言,梁佑忱知道自己做得没错,毛毛的能力足够让自己在社会上有一席之地。
毛毛能获得应得的人生,她也是。当毛毛长大rEn,在家中和Ai人、宠物、朋友或是家人共进晚餐时,也许会理解她现在做的决定,又或着会恨她一辈子,那都没有关系。
「我说过了,谢谢你陪我消遣。」
说第一次时毛毛不相信,说第二次时她开始动摇——梁佑忱那麽温柔的人,怎麽有办法用谎言伤害她两次?难道铁姐真的说对了?她只是安慰剂?无数个日夜的相伴就只是大人无聊时的娱乐吗?
那又怎样?她不也只是在利用梁佑忱吗?因为梁佑忱温和软弱好掌控,因为她有丰富的化学知识可以帮上忙,她对T制满怀愤怒,她有一张斯文柔和的脸,她笑起来总是让毛毛感到满足……
也许她喜欢梁佑忱的程度已经超出自己的想像,梁佑忱对她而言不只是共犯、不只是老师、不只是任她撒娇予取予求的姊姊。ShAnG、亲吻与拥抱,对这个监狱的孩子而言无法证明什麽。直到现在,这份无能为力的悲伤才让她醒悟——这就是正常社会里被歌颂不止的感情,这就是Ai。
然而这份自心里萌生,纯洁专注的新芽,却被梁佑忱狠狠r0u碎。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从小到大她想做的事就没有无法达成的,她聪明、博学、不择手段,她有自信能抵达世上任何地方。
可她现在站在人生的岔路口,只觉得未来一片漆黑。
她没办法抵达跟梁佑忱一起在海边散步的未来。
机械室里一片静默,好似在哀悼毛毛被击碎的心。
「这是背叛,你背叛我。」
毛毛从口袋里m0出一块锋利的碎玻璃,反手握着就像小刀。
她蹲下身,将锐利的边缘抵在梁佑忱咽喉处,掌心传来柔软的反馈感,只要稍加用力就能切开气管。
梁佑忱睁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毛毛,将自己在这世上的最後一眼停留在她的脸庞上。
冰冷玻璃片一点点划过喉咙,却没有刺穿血r0U,象徵X地永远抹除了梁佑忱在毛毛心中的地位。毛毛cH0U开手,愤恨低语,「你知道我会恨你。」
她终究还是下不了手,梁佑忱垂下眼眸,就在这瞬间她眼角余光里似乎有甚麽正快速地b近,下一刻太yAnx传来剧痛,她眼前一黑,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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