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只叹生死未相随
魔女的眸光，被魔气刺痛。
她清楚雨天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原因，却不清楚他当初经历了何种折磨与悲痛。
以列阵修为迎战真神，还不是一个。
那种艰难，那种绝境，能活下来，必定是九死一生！
“你…”
魔女藕步轻轻迈出，伸出玉手便要抚摸雨天的脸庞。
只是未曾想，雨天神色恍惚瞬息，黑色魔眸微不可察的闪过怜惜，便后仰着躲过她的手，眉头紧紧皱起，脸上充满了不悦之色。
“截天教的圣女…请你自重！”
语气很重，雨天话毕，转身就走。
他本来还想假装，对待先前那些外人一样对魔女，只是态度怎么也装不了那么硬。
玉手顿在空中，魔女愣住了，人鱼少女也愣住了，都没想到雨天会是这副反应。
人鱼少女不知所措，跟上走也不是，停下也不是。
而魔女，就没这么纠结，看着雨天背影，回神冷斥。
“站住！你这副样子装给谁看？莫非还在责怪我当初离开下界？”
她顿时心里感到委屈，被教主强行带上界，这也不是她的本意。想方设法要下界，只是绝地通天，根本没有办法。
天知道她有多担心，又找过教主求过几回，甚至还向九天上的师尊求过，却听到了从不老山传来的噩耗。
‘小石重伤无碍，但却第二次自挖至尊骨，雨天受创耗尽本源，洞天破碎之下还去战最后一真神…’
那些送神下界的道统，她截天教教主，师门尊长，都言二人必死。
她伤心了好久，只能接受结果，想着报复几教，却又在雷州见到了他活着！
惊喜、思念…千言万语，不及相见一面。
只是相见，却没想到他不愿认自己！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雨天脚下一软，语气慌乱，漏洞百出，却硬着头皮死撑他的烂演技。
“你太假了，还要装在我面前装吗？雨天？”
魔女闪身拦在身前，死死看着雨天的眼睛。
雨天知道装不下去了，闭着眼叹息一声，随后睁开眼睛，满眼都是严肃之色。
“雨天已经死了，那个沉溺于强者保护，规规矩矩安稳成长的废物，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已经死了，死的好，死的秒，他不该存在！”
“而我名戮！杀戮的戮，注定要不择手段变强，清算一切仇敌，杀尽所有威胁，才能保护我所爱的一切！”
魔女对他有恩有情，亦是他心中的挚爱。
他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知道此举的危险，不想牵连魔女进来，不想仇敌的目光注意到她们。
“仙殿、补天教、冥土、兽海…所有当初下界做恶的势力皆是我不死不休的仇敌！”
“所以，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我不是雨天，就算是也不是，你不认识我，认识也要装作不识！”
魔女听着雨天的话，越听越心疼，简直痛得无法呼吸。
到底是什么样的折磨，什么样的屈辱，让他心性大变，连带整个人外貌都如此，几乎让人无法和下界那个他联系起来。
不过，纵使经历了苦难，他依旧是那个面冷心热的他，没有怪罪自己，反而此刻还在为她着想。
如今的你让我心疼，当初实力低而无法反抗，只叹生死未相随，现在再相见，我一定要陪在你身边，做温暖你掌心的炉火，做点亮你心田的烛光，纵死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