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巴蒂双眼噙泪,身体里的力量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抽空。他感到一阵晕眩,只能扶着旁边的树,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身后的老宅传来倒塌声,厉火正在大雨的浇灌下,变得更加盛大。“没有吗?”老巴蒂的声音从雨幕中传来,微弱却又坚定,仿佛一记重锤敲打在小巴蒂的心上。
小巴蒂呆呆地愣在原地,他看向福吉的尸体,那肥胖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而挺直。如果老巴蒂从来没有爱过他,也不会放弃心中坚守的正义和近在咫尺的部长一职。
此刻,小巴蒂的心乱了。他对父亲的恨意仿佛空中楼阁,一瞬间失去了坚实的地基。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他感觉手中的魔杖重若千钧,可对伏地魔的忠诚在告诉他,必须干掉主人归来路上的阻碍。他的内心在激烈的斗争中,雨水混合着泪水,从他的脸颊滑落。
小巴蒂用尽所有的气力,颤抖的喊道:“阿瓦达……钻心剜骨!”
杖尖射出一条微弱的绿线,好似蚯蚓一样软弱。它飞得那么慢,就像蜗牛一样在地上蠕动。
老巴蒂望着那个不可饶恕咒,用绝望的眼神迎接它的到来。对于死亡,他并不感到恐惧。真正让他感到绝望的,是对面那个无法救赎的儿子。
明明那么近,他却无法挽救他。
当不可饶恕咒撞进老巴蒂的胸口,那种钻心剜骨的折磨还不足他内心痛苦的百分之一。他平静的闭上眼睛,妻子当年恳求的目光犹在眼前。
“对不起。”老巴蒂痛苦地说出了这句话,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的心在此刻已经死了,只剩下一具空壳在卑微的苟活。他无法面对身体力行的正义,也无法面对死去的妻子。他像一条深陷囹圄的蚕,把自己的心用痛苦的茧死死裹住。
大雨下的克劳奇老宅被厉火彻底焚尽,只剩下冒着黑烟的灰烬。
小巴蒂望着父亲倒下的身影,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越快越好!
他所逃离的,是沉重如山的父爱。
在黑暗中隐身的巴克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自言自语道:“真是完美的俄狄浦斯。”
伏地魔这次归来,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他命令巴克监视他们,同样也命令其他人监视巴克。
“唉,还得我帮你收尾。”巴克将福吉的尸体带走,几分钟后,魔法部的傲罗这才姗姗来迟。
病床上的老巴蒂缓缓睁开双眼,像一位迟暮的老者行动缓慢。他转头看着那束康乃馨,心里唯有痛苦在翻涌。
他只是封闭了自己,变得昏迷不醒,仍能听到、感受到外界的一切。他久久不愿醒来,只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现实。
然而,罗格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猛地刺入老巴蒂那颗已经破碎的心。他冷酷地揭开了那道血迹斑斑的伤疤,甚至还用那泣血般的预言来预告一场谋杀。
老巴蒂心里明白,这是特拉维斯对他的报复。他会那么做,他也应该那么做。
罗格送来了恐怖的预告,同样送来了让他苏醒的解药。
“赛蒂娜?”他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暗暗发誓:“我绝不能让小巴蒂伤害那个无辜的女人。”
纳威从父母的病房中走出来后,情绪似乎稳定了许多。尤其是母亲送给他的糖纸,让他重新获得了勇气。
“罗格,我决定了!”纳威举着糖纸,坚定地说,“我要去保加利亚找她。”
站在病房外的罗格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放手去做,不要让自己后悔。”
还没等纳威说出感谢的话,罗格突然冲里面隆巴顿夫妇大喊一声:“隆巴顿家族的纳威,要娶媚娃当媳妇儿!”
纳威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不满地喊道:“罗格,你乱说什么!”
“我只是试试,看看能不能把你父母唤醒。”罗格望着毫无反应的两人,解释道:“像他们这种情况,必须得刺激一下。比如,用钻心剜骨之类的魔咒……”
纳威听到不可饶恕咒的名字,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屋里的两人同时转头盯着罗格,眼神里蕴藏着浓浓的杀意。
“瞧。”罗格耸耸肩,让纳威往屋里看去,“你爸妈虽然认不出你,但是挺关心你的。要不然,你找人陪你演一场戏。”
“什么戏?”纳威急忙询问,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只要能救他们,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死一次。”罗格的话让纳威瞬间愣住。
“死……”纳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都说了,演戏。”罗格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你可以回家问问隆巴顿老夫人,了解当年的具体情况。如果场景重现,说不定能唤醒他们的意识。”
“真的吗?”纳威满怀希望地望着他。
“这方面我不是专家。”罗格摇摇头,他的语气变得严肃,“不过,方法很残忍,说不定还会恶化病情。”
纳威的心开始挣扎,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冒险尝试。
“要不,先从你自己开始。”罗格提议。
纳威不解地看着他,疑惑道:“为什么跟我有关系?”
“你不觉得自己的健忘症很奇特吗?”罗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可以去找那个媚娃,她们很擅长治疗。”
“治疗?”纳威虽然不太明白,但感觉罗格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尤其是当救治父母和去见媚娃联系到一起,让他瞬间感觉到了反抗奶奶的正义性。
作为损友,罗格更是鼓励他现在就出发。等他和媚娃深入沟通后,也许他能更好地接受那种刺激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