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容收好了暗器, 去了床上。
两人?在床上躺下?,羡容睁着眼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侧过身子, 一动不动看着身旁的秦阙。
秦阙转过头来,看向她。
红色的喜帐,昏黄的烛光, 两人?如此近的距离相对而视, 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暖、暧昧情绪。
“你别动, 也别张嘴。”她突然说。然后凑过来, 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只是蜻蜓点水,快速碰了一下?就缩了回去,似乎好奇的小孩子去摸一条从未见?过的、桶里的鱼一样, 新?奇, 兴奋,带着一点点害怕,摸到了却又开心。
羡容看着他笑起?来, 他是一个很冷硬的人?,平时一张冰块脸, 从不多?说一句话, 也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似乎冬天里的石头, 但这样的人?, 他的唇却也那样温热,柔软。
而且,与他贴得如此近, 做这样亲密的一件事,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觉得有意思, 再次亲了一下?他,这次时间稍长一些?。
离开他的唇后,她看着他道:“难怪有的人?好色,做这种事还挺好玩的。”
秦阙没说话,看看她的唇,又看看她鬓旁被削去一小缕的头发、颈侧涂了白色药膏的伤口,一动不动,任由她游戏,目光在橘黄的烛光下?显得十分温顺。
一连亲了四五次,将这新?奇事玩够了,羡容才抱着秦阙睡下?。
她入睡极快,前?一刻闭眼,后一刻就睡着,倒是秦阙,睁眼看着床顶,久久不曾闭眼。
后面几天,王家大伯王弼与羡容她爹王登动了真格,严禁羡容出门,羡容没办法,便只能待在家中,成天长吁短叹,把个日子过得愁云惨雾。
好不容易五日时间快熬完了,她去终南山借暴雨梨花针的事没兜住,被发现了,于?是暗器没收,禁足令加了十天。
羡容差点没哭死过去。
几天后,还没等?她的禁令结束,却一连来了两个好消息。
一是许家果然找上门了,来的是那许家姨妈,特地找上羡容,聊上次说起?的婚事,说是许家老爷夫人?十分欢喜,就看中王家的儿?郎,所以她来给个答复。
羡容自然高兴,但想着他们之前?的欲擒故纵戏码,便态度倨傲了一些?,让许家姨妈等?了一会儿?,自己去请示王登,最后王家商量一番,由大伯母曾氏出马,将婚事谈妥了,算初步订下?。
另一事,则是京兆府那边来了消息,京兆尹亲自点名要秦阙去任法曹参军,即日上任,秦阙便穿上官服,去京兆府报道了。
报道不过两日,秦阙便知道京兆府为什么对他这个没有功名的关系户这么欢迎,因为才来第二?日,京兆府就将东阳侯府查两个面具人?的案子交给了他。
他之所以选定这个官职,是因为这官职专管京兆府辖下?一些?案件的审议、判决,官职不大,但能接触许多?消息,而且不用时刻待在衙署,经常有公办要外出,行程自由。
但没想到一来第一件事就是接手自家的案子,待验看了各方资料,他才明白为什么,因为那荷包、那面具人?的脚印,线索都指向一个地方——东宫。
荷包的材料、样式、里面的物件,都是京城武职才能拥有的东西,而那鞋的脚印,则正好是东宫护卫的革靴,独一无二?。
京兆府查到这里,不敢查了,正好王家又在找关系将自家女婿塞进来做法曹参军,那太好办了,马上让他进来,再让他全全负责此案,大麻烦丢出去,你们王家和东宫爱怎样就怎样。
秦阙本身不太信这个答案,因为当日那面具人?的样子,并不像是要不顾一切杀人?,倒像是全心全意把自己推到跳崖那一步,就像他们自己的人?一样,刺杀并非目的,而是要达成某个任务后,跳崖。
跳崖当然是为了活命,还有一个,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果是东宫来做这件事,意义何在?
秦阙决定暂且将答案保留,他们能查的,还有一具尸体。
到放衙时候,有官员过来道:“薛大人?,待会儿?我们一起?去群芳楼听曲儿?,喝几杯,你去吗?”
秦阙没抬头,只回道:“不去。”
“好,那薛大人?忙自己的,我们就自己去了。”那官员道。
秦阙没应。
待放衙,秦阙离开,几名官员一道往群芳楼去,一边走一边议论?:“我便说他不会去,毕竟上门女婿,哪有那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