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羡容起得极早,没用早饭就拿了鞭子开始在院子里练武。
平平在旁边劝:“郡主这是要做什么,起这么早,又不吃饭,这样伤身。”
“你别管我,我遇到的那个人,一定是杀小欢的凶手,我要好好练武,结果他性命替小欢报仇!”羡容道。
小欢的墓碑就在旁边,平平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羡容还真说到做到,一早练了一个时辰才吃饭,吃完又去练,看样子似要发愤忘食,狠心精进武艺。
秦阙在书房内坐着,偶尔从开着的窗内看一看外面。
下午梁武过来,进得书房,悄声朝秦阙道:“茶馆的人妥善安置了,很快会找个新的联络点,禁军刚刚去搜查,寻到了茶馆,没发现秘道。”
秦阙点头:“我们的名单里不是还是暗杀对象么?挑一个住茶馆附近的杀了,转移禁军视线。”
“是。”梁武犹豫一会儿,问:“殿下当时为何没有杀了郡主,以绝后患?”
秦阙沉默一会儿,然后回答:“留她还有用。”
“属下就是担心羡容郡主曾与殿下碰面,会不会从身形认出殿下来?也许现在没发现,后面却突然想起来……”梁武说。
这种事可不能掉以轻心,梁武觉得不抱侥幸比较好。
秦阙再一次沉默。
“此事,我会有安排。”他说。
“是!”梁武想着如此大的漏洞,殿下怎会需要他来提醒,便暗怪自己多嘴,准备退下,谁知秦阙却又叫住他。
“去我们的人里,找一个身形和我相似的,将那身衣服和面具给他,其余再听吩咐。。”
“是,属下即刻去办!”梁武道。
梁武离去,秦阙看向窗外练鞭的羡容。
杀了她,王家如何安排他难以预测,而他暂时还需要王家女婿的身份。
所以,当时不杀她没有问题,他的判断没有错,只要解决她的怀疑就好。
羡容连续练了两天鞭子,到第三天,没了影,直到下午回来,在厢房外喊秦阙进屋去。
秦阙从厢房出来,进了屋,便赫然见到羡容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只白底蓝花的瓷瓶。
分明是……他那只装了鹤顶红的瓷瓶!
秦阙心中一凛,不知羡容是如何弄到这瓶鹤顶红的。
他与她住在一起,将这药放在身边自然不太稳妥,所以他将药藏在了凌风院外,却万万没想到,药竟到了她手中。
见他站在门口,羡容说道:“你过来。”
秦阙走过去,羡容便将瓷瓶给他看:“你猜这是什么?”
秦阙没回话,她自己说道:“宫中秘药,鹤顶红。”
“毒药?”他问。
羡容回道:“对,这几天我好好想了想,我练武再努力,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超过他,既然打不过,那不如智取。”
秦阙看向她,竟然来了些兴趣,他想知道她的“智”在哪里。
“我今日特地去宫里弄到一瓶鹤顶红,这是巨毒,一滴便能让人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所以我准备把它涂在暗器上,只要那人中了我的暗器,肯定就七窍流血,死得透透的!”羡容说。
此时平平端来茶水,秦阙觉得喉中干涩,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羡容问:“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秦阙点头:“不错。”
羡容很高兴:“所以现在只差暗器了,他上次躲得过袖箭,证明袖箭对他没有用,那我就换个更厉害的暗器,江湖暗器之首:暴雨梨花针!”
一旁方方问:“这暗器据说是蜀中唐门所有,郡主去哪里弄这个?”
“这你就不懂了,我早都打听好了,前任金吾卫大将军卓飞雄出身江湖,他就有这个暴雨梨花针,我去找他借来用用。”羡容说。
方方想了想:“这几年都没听到这大将军的消息呢,他卸任后去哪里了?”
“终南山,隐居。”羡容说。
“那不是在城外?”
“对,我明日就动身去终南山找他。”
平平在一旁道:“老爷才不会同意,才说让郡主注意些,郡主就又是要出城,又是要弄什么毒啊暗器的,听着就危险。”
羡容却是早有准备:“这事目前就我们几人知道,谁传出去,我要谁好看——”她看向秦阙:“明日一早,我就带你去给我爹请安,就说你崇拜折柳先生,去终南山找他讨教文章写法,我不放心,就陪你去。”
秦阙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她叫自己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