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意和冷天?道回到别院时,玉蘅落已经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了他们?很久。
看到两人,玉蘅落一甩尾巴,生气地扭头进屋,还不忘为他们?踹开大?门。
听见那“砰”的一声踹门声,云不意缩了缩脖子,戳冷天?道:“你敲昏的他,你哄。”
刚刚还逞强的冷天?道忽然捂住胸口,用虚弱的气音道:“我受伤了……”
云不意还没来得及就他装可怜一事发表意见,便听见玉蘅落的猫猫咆哮:“受伤了还不快进来,是要在外面?种蘑菇吗?!”
两人瞬间闭嘴,步履轻快地走了进去。
玉蘅落虽然气呼呼的,因为炸毛身子都圆了一圈,但生气归生气,依旧提前?为他们?准备好了绷带、伤药、热水等东西,床也铺好了。
“我没事,受伤的是他。”进入房间,云不意不等玉蘅落开口,就主?动将冷天?道推到了床上。
冷天?道一懵:“呃……伤口我自己处理便好,我想先换衣服……”
玉蘅落一瞪眼,冷天?道便老?实地闭上了嘴。
云不意在旁边偷笑。
承受一记天?雷之后,冷天?道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无数,较浅的那些经过天?罚的治疗已经结痂,余下最深、重、长的三?道分布在胸口、后背和腰腹,只是勉强愈合,动作稍大?一点都会?破裂渗血。
玉蘅落蹲坐在窗前?的圆凳上,指导云不意为冷天?道上药包扎,皱着?眉说?:“怕是已经伤及肺腑,得找大?夫来瞧瞧。”
“无妨。”冷天?道僵着?上身目不斜视,“我毕竟是修行?者,自行?调养一段日子即可。”
“如此严重的伤,可不是用灵力和水磨功夫就能完全治愈的,你把?天?罚当什么?当下人间那群不成器的修行?者?”玉蘅落的反驳毫不客气,尤其是最后一句,把?冷天?道本人也牵连了进去,“说?实话,看到你们?好手好脚地走到我面?前?,而不是变成一捧灰烬让我去收拾,我都怀疑自己睡着?了,你们?的残魂正给我托梦呢。”
云不意“噗嗤”一笑,冷天?道也忍俊不禁。
好容易处理完伤口,察觉云不意从自己身边退开,冷天?道暗暗松了口气,溜到另一间房换衣服。
玉蘅落板着?脸转向?云不意,刚想张口严肃批评他们?丢下自己去冒险的行?为,云不意连忙道:“蘅落!你想不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天?雷确实劈得惊天?动地,天?罚开始前?的星象也是万万年不曾有的气象,我还以为人族王朝又出了什么兵家圣人。”
玉蘅落抬爪扶额:“不过……你们?到底是怎么度过的天?罚?”
云不意嘿嘿一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给天?罚做了一次‘话疗’。”
玉蘅落:“?”
半个时辰后,当云不意绘声绘色地描述完前?半夜的战况,并一摆手说?出“这不算什么”的狂言狂语后,玉蘅落的表情从好奇变成了呆滞。
他别是真的在做梦,梦见这两人变成蝴蝶飞回来给自己说?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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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玉蘅落留在房间消耗今晚发生的事,云不意溜达到隔壁,门虚掩着?,他象征性敲了三?下,便推门而入。
冷天?道已经换好衣服在榻上躺尸,他伤得太全面?,正躺侧躺趴卧都会?压到伤口,就只能半坐半靠,倚着?高高堆起的枕头闭目养神。
“睡了?”云不意靠着?门框,曲起右腿踢了踢脚尖。
“没有。”冷天?道睁眼,在身边的位置上轻拍,“来这里坐吧。”
等云不意溜达过去坐好,他才问:“想说?什么?”
云不意的目光在他头顶一转:“你不是妖族吧?”
冷天?道微笑:“今夜之前?,我以为我是。”
“……啊?”
冷天?道的指尖掠过头顶,再摊手,掌心?多出了一样东西,是刚才被他抛出去抵挡天?雷的权杖——缩小版,银杖部分只比他手掌长一点,顶端的装饰像雄鹿的鹿角,弯曲的枝杈上勾着?纤细的链条,微微闪光,异常华丽。
比起权杖或者原形态的耳朵,这更像一支华美的头饰。
“天?雷劈在它身上,受伤的却是我,说?明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而在今夜之前?,事实确实如此。”冷天?道皱眉,“直到看见林葳身上的功德圆环,我才意识到不对。”
“等等。”云不意打断他,“功德圆环是什么?带林葳离开的功德之力?”
冷天?道比他更惊讶:“你看不见?”
云不意茫然摇头。
冷天?道想了想,挥手化出纸笔,画下自己眼中的功德圆环,尤其着?重描绘圆环上的符文,一边画,一边向?云不意解释。
云不意对着?纸上的圆环看了半晌,再倒回去看冷天?道手上的权杖:“这……它们?身上有同样的纹样?”
“嗯。”冷天?道点头,指腹轻轻摩挲着?权杖枝杈上的纹路,“功德圆环由功德之力所化,和天?罚一样,是天?道的本源之一。所谓赏善罚恶,天?罚是罚,功德就是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