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家了?”见她半晌没动筷,陈寄北问。
也不知道这男人哪来这么敏锐的心思,竟然一猜就猜中了。
夏芍下意识摇头,毕竟她现在已经是1963年的夏芍了,有另外的家人。可那又实实在在是她的家,她最爱的亲人,她又点点头,“是有点想。”
“要不你回去看看。”陈寄北不会安慰人,干脆给她夹了个饺子。
夏芍哪还回得去,回去也见不到人了,拨着那颗饺子笑了笑,“等忙完这一阵的吧,年后有个去省城学习的机会,罗师傅想让我去,我也想争取个试试。”
听说要去省城,陈寄北筷子顿了顿,“去多久?”
“就是个短期培训班,去不了几天。”
夏芍是很喜欢做吃的,也希望多学点东西方便以后涨工资,不然就算夏母跟夏万辉愿意来,她也没余力照顾。但要是一去一个月,她自己也不太想去。
夏芍夹起那颗饺子,一咬,咬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她从饺子里抽出一个硬币,“竟然是五分的,看来我今年一定能心想事成,发大财。”
水杏般的眼睛一弯起来,那一点惆怅也被笑容冲淡,清晨的水雾般消失不见。
陈寄北看着,没说什么,又给她夹了一个饺子。
夏芍一咬,里面竟然又有钱,有些惊讶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夏芍包的饺子个头小,肚子大,她又喜欢把硬币横着放,用力一夹是能试出来的。只不过这一夹要控制好力道,太轻夹不出来,太重就把饺子夹破了。
“你运气好。”陈寄北敛住眸,把没有硬币的饺子夹到了自己碗里。
夏芍自己也在吃,只夹了三个,她肚子就饱了,坐在一边看陈寄北把剩下的饺子光盘。
饭后将东西收拾下去,陈寄北刷碗刷锅,她则把被褥放在了炕上。
其实昨天晚上陈寄北就把被铺上了,是她说新被留着新年盖,又给叠了起来。当时男人什么都没说,但她要是今天晚上还不给他盖,他就该生胖气了。
崭新的被子卷成一个大被窝,上面并排放着两个枕头,看着竟然有了点新婚的味道。
说起来也好笑,真正的新婚之夜他们不仅一人一个被窝,还离了大半米远,像是生怕碰到。陈寄北为表自己是个正人君子,还特地跟她强调,自己对她绝对没那个意思。
夏芍忍不住在男人的枕头上戳了戳,“你不是没那个意思吗?就应该再憋你半年。”
想想男人憋半年,她也得跟着憋半年,她又收回手,把新内裤新袜子给男人放在枕边。
两人的都放好,她又抽出张大团结用红纸包了,给陈寄北当压岁钱。
陈寄北进来的时候,夏芍已经洗漱好,头发也散了,正准备脱衣服上炕。
柔软的黑发有一丝滑在她唇边,更多则是沿着曲线垂坠而下,衬得她肌肤愈发雪一样白皙。
陈寄北走过去,从后面撩起她的发丝,在她颈侧吻了下,“要睡了?”
也不知是嗓音里含了些熟悉的暗哑,还是这个吻太过暧昧,夏芍瞬间听懂了这个睡是哪个睡。
想想吃过饭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也不是不能睡,她伸手,想去拉屋内的灯。
男人却按住了她,“今晚过年。”
夏芍一怔。
男人的吮吻已经落在了她锁骨上,暗声又道:“今晚过年,没有人。”按着她的手就这么探进了她毛衣下摆,在那纤细玲珑又柔软娇嫩的腰肢上暧昧地摩挲。
夏芍终于明白了,脸也红了,“你、你要开着灯?”
她就说这男人一向冷淡,很少管别人的事,怎么突然主动问孙清回不回来,敢情是为了这个!
陈寄北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转了个身,低眸和她鼻尖挨着鼻尖。灯光下那双黑眸愈发显得深邃,专注望着她的时候,也愈发能让她看清里面撩人的情绪。
要不就不关灯了?
反正家里没人,被子也够大,往身上一盖,什么都能盖住……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摇,陈寄北箍住她,把她整个抱了起来。
身体骤然悬空,夏芍的双腿下意识缠上男人的腰,以为会落进一床柔软,人却坐上了一片坚硬。
写字桌无声无息承担了她的重量,彰显着自己的质量到底有多好。甚至当男人倾身吻上,将一半压力赋予这曾历经风雨的桌子,它也没有发出一声口申口今。
夏芍人都是懵的,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里是写字桌……”
话还没说完,又被男人吞了进去,夏芍揪着男人的衣领,甚至能感觉到他颈下脉搏清晰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