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记者和摄像师两人都是相视一眼,然后连忙点头。
话是这样说,可平时专访都是一个团队,但是这次台里不准带那么多人,也就只来了她们两个。
虽然平时也采访过少将军衔的人,但是这么年轻的少将还是第一次见,而且现在对方还是整个星际里最炙手可热的顶尖精英,难免还是有些让人激动。
毕竟她们都知道,以后这位薏苡少将的成就肯定不可估量,现在能拿到第一手采访稿是多么的荣幸。
“那……您要不要看看我们的稿子,如果有不方便的问题,我们可以撤掉。”女记者恭敬的递过采访稿。
平时都是有核对,可是这回台里什么对接人员也没有,她们也都不知道该和谁来核实。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薏苡抬手看了眼时间。
见此,记者也立马让摄像师调整机位,如果是录制也就算了,可偏偏这是直播,哪怕出现问题也没办法剪掉,但要是问保守了又浪费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个度着实让人难以把握。
等到正式开始录制,她也立马朝摄像机的方向挥挥手,“很高兴和再次大家见面,今天我们的专访人物一定能让大家眼前一亮,她就是目前艾比星第一军团的少将薏苡。”
“我也很荣幸今天能和薏苡少将见面,其实我也没想到本人会这么漂亮,不过漂亮只是薏苡少将身上最不值得提及的一个闪光点,包括平定澜星内乱,铲平荒星一众犯罪分子,这些都是薏苡少将一力促成的,听说当时在联邦会议上提案是不通过的,也是薏苡少将坚持己见最后才说服了各大星球,也才有了今天和平的星际。”
“根据各大星球数据显示,自从荒星被铲除后,整个星际的失踪人口数据都达到了十多个世纪以来的最低点,可想而知荒星带给星际的危害有多大,也是薏苡少将身先士卒替大家解决了这个毒瘤。”
“最近的人造人保护法也是薏苡少将提出来的,但是依旧有很多不一样的声音冒出来,认为这是没有必要的事情,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
面对记者递过来的话筒,薏苡没有看摄像机,只是看着面前的直播显示器,上面已经出现许多谩骂的声音,认为人造人保护法没必要存在。
“这个问题我也有疑惑,人造人也是一条生命,但是在我们星际中有很多权威性的动物保护协会,伤害动物甚至会被判刑,可是为什么人造人没有任何保护制度存在?”
“他们有的保护法,只是存在于他人的财产附属里,在进行财产分割时才会被律法保护,但保护的还是雇主的利益,而非人造人本身。”
“如果说他们的基因和我们不一样,所以无法令人同情,但是现实中更多基因突变的人同样在法律法规保护中,那么人造人为什么不能享受同样的权利?”
“因为大部分人都认为他们出身低,和我们并非同一个族群体系,那么肯定其心必异,不可否认人造人犯罪的几率的确存在,可这个几率比人类自杀率还要低。”
“人类把他们制造出来,只是为了压榨她们身上的价值,获得一个廉价的劳动力,或者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性工具,有些人认为这没有问题,毕竟人类凌驾于任何物种之上,其他族群就应该为人类服务。”
“那么如果有一天出现另一个高层次物种,以同样的方式对待我们自身,这难道也是应该的吗?”
“我们的宇宙只能看到我们目前探索的范围,也许在更高纬度的地方存在基因更优异的物种,那么我们能不能接受也被人这样对待?”
听到这番话,女记者陷入了一脸深思,她们每个人好像都只会往上看,而忽略了弱势群体,而其实她们自身也是导致别人痛苦的根源。
仿佛想到什么,她跟着顺势问道:“最近网上出现很多关于机芯人的言论,是不是也有迹可循呢?”
薏苡面不改色道:“这个我们也在核实之中,任何生物也许都有可能出现,如果真的存在机芯人,我们正常人肯定需要反抗,可是我们不能一边反抗,却又一边压榨其他弱势族群,那么我们和机芯人有什么区别?反抗的意义就是为了把自身利益最大化吗?”
“这让我想起一个现状,上级今天不开心,所以骂了我一顿,而我不开心,再去骂底下的人,周而复始,那么最底层的人又做错了什么?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就要被骂,只是因为他们弱小吗?”
“如果弱小是原罪,那么我们现在所争取的公平正义又是为什么,那些因为弱小被抓去荒星的人也有罪吗?那么在别人眼里,我们每个人都是弱小的,因为总会出现比我们更强大的人,强者出现的意义是维护公平正义,而不是压榨弱势群体。”
“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是强者,因为我们都可以保护比自己更弱小的人,强者弱者只是一念之间,一边享受强者的保护一边又去欺凌比自己更弱小的人,却还在沾沾自喜,却忘了总有一天,我们自己也会成为那个被欺负的弱小。”
“当然,我无法改变每个人的思想,就连法律也无法约束每个人的行为,这个世界上能约束我们自己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