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径大胆奔放的丽龙主其实刚才躲进屋里擦头发的时候, 也?没少给自己加油鼓劲和?正向暗示,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而对于路峥冷淡的神?色,苏和?其实有?点发怵的。
就算他觉得和搭襟做这件事是天经地义, 但还是怕路峥因此而不高兴, 毕竟路峥的含蓄和?内敛他心知肚明。
可转眼一瞧桌上已经填好姓名、年龄、项目, 只?等顿沙帮他投递的运动会报名表,苏和?的胆子又肥了起来。
他想去运动会。
他需要搭襟。
路峥也?答应帮他。
所以, 这件事应当能成!
做好心理建设的苏和?从卧房出来, 捕捉到男人高大的背影, 便赤脚踩在?地上的像是捉耗子的猫一般偷偷接近,趁其不备,张开?胳膊扑了上去。
丽龙主紧紧锁住路峥的腰腹,一只?手攥着另一只?手的腕子, 形成了一个相当牢固的姿势。
透过薄薄的衬衫, 他不算安分的手还摸到了路峥肚子上的肌肉,硬邦邦的, 码的像规整的巧克力, 一格一格。
而丽龙主的肚皮上, 只?有?一整块的白巧。
再度形象而具体地感受到路峥身?材到底有?多好的丽龙主羡慕的不得了。
要是这肌肉能长在?他身?上就好了, 他要是能跟路峥长得一样高就好了。
除去偷摸人家的腹肌,苏和?还自来熟地把脸埋进路峥宽阔后背, 他敏锐的鼻尖又闻到了木头的香味,很熟悉。
原本他鼻腔里已经被花油馥郁的味道熏到麻木了, 路峥身?上的味道, 依旧清新自然, 不熟花香,就像是人在?被头顶的烈日晒到头晕眼花时, 有?人沾了冰凉的井水,星星点点洒向你,舒心的很。
这一切,都叫丽龙主对自己的搭襟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他想要和?这样的搭襟滚矮榻。
当然,保守封建并被惊了一瞬的路教授并没有?给小神?子沉浸在?这一切美好事物中的机会。
他的脊背因为紧张迅速绷紧,每一寸肌肉都写上了僵硬,下意识去掰腰间那白生生的瘦弱手腕。
苏和?看?着是瘦,但那是能拉开?弓的胳膊,他攥的又死紧,已经是使出吃奶的劲了,不可能叫路峥顺利逃开?。
学过点真东西的路教授其实也?有?不碰苏和?的手,轻而易举将人摔出去的办法,但那样太痛了。
所以他没这么做,只?是沉下脸,用每学期期末给本科生们?强调挂科率和?最终考核形式的语气道:“苏和?,放手。”
不放手,就要挂科了。
“为什么?”苏和?没上过大学,他听不懂搭襟话的威胁。
“你说为什么?”路峥被这理直气壮的发问搞的昏头,不知道,还以为是他做错了,“这里没有?别人,你现在?这是做给谁看??”
苏和?的声音闷闷地从后背传来:“这里有?阿图卢,就在?你面前。”
路峥抬头,和?那神?龛上的小人像大眼瞪小眼,“你说的装样子还包含在?它面前?”
丽龙人的信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要在?阿图卢面前秀恩爱?
苏和?小幅度点点头,“……你说会帮我的。”
“我是说过会帮你,但我不觉得就这样在?神?像面前抱着也?是必须的,一定要做这件事吗?”路峥不知道苏和?还要他做到什么份上。
可无论是顾及他人眼光,还是风俗使然,现在?这样的举动,已经远远超过他设下的界限了。
“当然不。”苏和?动作起来,搂着路峥腰腹的胳膊跟着他的举动转了个圈,他绕到了男人的身?侧,依旧抱着,“不止要做这件事。”
“那还要怎样?”路峥将胳膊张开?,投降似的举着,不肯碰苏和?一下,正人君子极了。
“我们?做吧。”这话是丽龙主从电视上学来的台词,他觉得“滚矮榻”对于路峥这样的外?地人,可能听不太懂,还是“做”简单明了。
神?子的眼神?纯粹,语气坦荡且自然,而这四个字,像是轰炸机飞过路峥的脑袋,将路教授的处变不惊、冷静淡定挨个击了个粉碎。
路峥是不会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的,但不妨碍他现在?怀疑苏和?有?问题,“你吃错东西了吗?晚饭吃错了?”
丽龙人有?吃菌菇的习惯,苏和?现在?的样子在?路峥眼里,简直就像是吃了没做熟的菌菇,中毒后开?始说不经脑子的胡话了。
“我没有?,”苏和?摇头,腾出一只?手,暗搓搓挪到了路峥的腰带上,“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想和?你做这种事。你是第一个,进到这屋子里三次,都还没在?这里睡下的搭襟了,我也?是头一个已经相处这么久,还没和?搭襟滚过矮榻的丽龙主了。”
“再这样下去,阿祖和?其他阿姆还是会怀疑。”苏和?轻轻用脑袋在?路峥的胸口处撞了撞,眼巴巴看?男人,“而且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在?白天出门,我也?想和?普尔萨一样光明正大地去参加运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