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留心头一沉,连忙上前,将人扶起:“大婶,您且宽心,令郎之事,仙宗定当竭尽全力,绝不敢有半分怠慢。”
安抚好受害者以及家属,屋内,众人间的气氛都略有些沉重。
“我觉得,一定是那个挖心凶手干的。”洛明修咬牙,一拳落在桌上,义愤填膺,“昨晚,如果多派些人手去,一定能把她拿住!”
说罢,他眸光一抬,有些埋怨的眼神落在一旁的萧行舟身上,萧行舟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昨日本来是安排了两个山头的人巡逻,可萧行舟中途却借故带着人返回了山上,只留下仙来道观的弟子。
对此,虞槿舟显然是不知情的,她察觉出异样,故有了疑问:“行舟,昨日不是你带师兄弟同风云书他们巡视的吗?”
萧行舟一怔,面上稍有惊慌,却很狂镇定下来:“师傅,我们是有去,但当时风师兄都将道观的弟子安排好了,没我们的地儿了,与其在那儿浪费时间,还不如回来看看旁的师兄弟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木问兰脸色一沉,“我可记得清清楚楚,风师兄说了,前半夜我们巡查镇子里面,你们负责外围,到后半夜我们再换,谁说没你们事情了?”
此言一出,虞槿舟的脸色沉了沉,眼见大事不妙,萧行舟咽了咽唾沫,支吾道:“那……那我们怎么知道你们和那挖心凶手是不是一伙的,毕竟,命案可是出在镇子里面,而且还是前半夜!”
“你……”
木问兰气急,还想反驳什么,可萧行舟身后,却传来一阵阵附和:“就是,谁敢和他们一起啊,万一他们之中就有魔修,我们的小命说不一定还得搭进去。”
“是啊,不敢不敢。”
听着他们的话,道观的几个弟子面面相觑,纵使他们没有明说,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话中的意有所指。
木问兰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目光扫过一众人的脸,他们个个面露惧色,她也深知,多说无益,如今这种情景,就算是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无法改变他们打从心眼儿里对仙来道观的排斥。
她叹了口气,别过脸,不再多解释什么,忽感肩膀上落下一只有力的大掌,木问兰回头,是风云书。
他站上前,朝着众人拱手作揖,深深鞠了一躬,道:“诸位,实在对不住,是我安排不得当,才至酿下大祸,道观中的弟子,皆是受我差遣,万错在我,我定当闭门思过。”
说罢,他转头,掀了掀衣袍,跪了下来,“二位师叔,弟子,先行退下了。”
他起身,垂着眸,恭敬地退了出去,场上一片哗然。
虞槿舟看着他离开的挺拔身影,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好像看见了当年的苏洛尘。
她轻轻叹了口气,自知,如今的局面并非一人之过,耳边传来身旁弟子络绎不绝的讨论声,脑子里全是刚才风云书一人揽下所有罪责的样子,忽的心头一阵烦躁。
“够了!都给我闭嘴!”虞槿舟一声怒斥,伴随着她一掌落下,桌上的茶具都跟着晃了晃,一干弟子霎时间收了声。
她脸上怒气尚未消散,愤懑起身,“今日之事,是你们共同的过错,谁再敢推卸责任,别怪门规无情!”
说着,她拂袖而去,留下一众惊魂未定又面面相觑的弟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坐在一旁的徐长留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面色凝重,心里想的是先前风云书的话,如果真的如他们心中所想,是那个人干的,那才真的麻烦……
入夜。
夜色如凉,四周寂静一片,镇子上大街小巷隐约各处亮着火把,巡视不断。
镇外山头上,鱼九絮站在树上,远远地眺望着,她转头看向一旁的万初月,“我们今晚还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