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番事情的代价,则是尔得与陈济在诏狱中为伴很长一段时间了。”
“如若此事推行不利,尔还能不能出来.孤也没办法给你保证。”
“倘若能够出来,此事能够平稳落地。”
“也希望尔等能够谨记此事的教训吧!”说着,说着,朱高炽从椅子站了起来,冲着门外大喝一声道:
“来人!”
“命人备车。”
“通知汉王,杨士奇,于锦衣卫诏狱见。”
……
锦衣卫诏狱门口。
收到召令的朱高煦乘坐着马车疾驰而来,刚刚一下车就看到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太子爷,遂满脸的不悦看了过去,幽怨不满吐槽,道:
“不是!”
“老大,你这是半夜睡不着吗?”
“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的亲哥哥啊!”
“都快要到寅时了。”
“就是那农户家中拉磨的驴也不能够这么使唤吧!”
“你也不怕把人给累死啊!”
“有你真的办事情的吗?”
“咱睡的正舒服,睡的正香呢。”
“你一个口谕,硬生生的把咱给从床上拽了起来。”
“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你如此马不停蹄的大动干戈,就都等不了明日再议?”
“能否给个合理的解释,倘若不能够让咱满意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可别怪我有起床气啊!”
听了这话,朱高炽一把揽过朱高煦的肩膀,笑呵呵的道:
“行了,行了,别抱怨了。”
“你这好歹迷瞪了一会的时间,咱从白天到现在,连一个小盹都没打过,咱还没抱怨呢!”
“走走走…”
“里面咱早早的就叫人备好浓茶了,进去喝一杯提提神,保证你能够神清气爽的。”
对此,朱高煦不以为意,伸手打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很是不岔道:
“说正事。”
“你可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大晚上的究竟是何事?”
“赶紧的……”
“别想着转移话题,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见躲不过去,朱高炽也不再打马虎眼,出言回道:
“咱可不是转移话题。”
“这不还要等一个人来,此戏才能够唱的下去嘛!”
“这不,别人不是还没有来,还未到吗?”
此言出。
朱高煦略显有些惊诧,双眸微微眯了眯,闪过一抹好奇之意,问道:
“还有一人未到?”
“谁啊?”
朱高炽不紧不慢回道:“还能是谁,就是你之前白天建议的,可配合陈济编撰新科举教材的人呗。”
“杨士奇?”朱高煦微微怔了怔,下意识开口问道。
说着,说着,朱高煦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愣了愣,一脸愕然的扭头看了过去,道:
“不是!”
“老大……”
“你这混蛋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究竟又在憋着什么坏呢?”
“白天的时候,你不是认为不妥吗?”
“你不是舍不得杨士奇,认为其才能不仅限于此,不能够浪费在编撰事情上吗?”
“你还说得好生想一想,换另外一个人。”
“怎么说的好好的,现如今就不过短短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你却是直接给我来了个这么一出戏。”
“你究竟是啥意思?”
“此事,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没有说,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晓对方的言下之意,明白这是防备。
虽语气不善。
却也让太子爷找不到话出来辩驳。
原因无他。
毕竟这事乃是不过几个时辰前,他自己斩钉截铁说出口的话语,结果才没一会的时间,变卦的也是他自己。
对此。
别人有这样的怀疑,有这样的担忧,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眼下的事情,换到他的身上,他的想法也比之汉王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之间看似合作,不过要说彼此对彼此多么信任,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毕竟有些事情不说,大家心里都清楚。
皇位,皇权啊!
何等的诱人,何等的让人不能够释怀。
历朝历代又有多少,因皇位产生的流血事件?
为此,谁能够真正的放心彼此,谁才是真的傻子,真的可笑呢!
当然也不可能活到这个时候,或者说也不可能被对方是放在心上,更不可能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成为别人忌惮的人。
为此,朱高炽也不恼,定了定神之后,将今日府中所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全然告知了朱高煦,道:
“老二啊!”
“这个理由够吗?”
“满意吗?”
“还怀疑,还觉得我别有用心吗?”
“此事落到你的身上,你能够容忍这样的人?”
如此答复。
确确实实的超出了朱高煦的预料,怎么都没想到,朱瞻基这小子居然能够问出这样的话,更加没想到杨士奇这家伙,居然能够如此口无遮拦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可谓是胆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当然也可以认为这混蛋乃是妥妥的恃宠而骄。
心中于某些地方,某些时候彻底的失去了敬畏之心。
如此作态,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确实都应该好生的敲打一番。
能够理解,能够改变,则乃是极好。
如若不能。
想来太子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也下定了某种决心。
“行!”
“满意!”
“那我们就等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