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言罢。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不禁彼此对望了彼此一眼,双眸中皆不由自主闪过一抹精光,而后太子率先开口问道:
“喔?”
“既然如此,那于解学士而言,此该如何破局,如何处理当下的事情呢?”
“又如何能够打破眼下的僵局,让朝廷摒弃现在的弊病.”
解缙闻言,心中也是瞬间了然知晓自己这是说到了眼前两人的心坎里。
同时他心中也一时之间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没办法啊!
实乃这个问题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牵扯的人和利益则更多。
想要撼动,想要改变几乎难于登天。
为此,解缙在沉吟了片刻,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微微摇了摇头:
“太难了。”
“近乎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有些东西已成定局,想要再改、再变。”
“所带来的影响,非朝廷能够承受。”
“纵使成功,也很有可能让整个朝廷陷入动荡。”
“让整个天下的黎民百姓受苦,两者厉害比之取其轻。”
“就如同今日所发生的,工部官吏被某些狂徒当街打死。”
“王爷……”
“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就这小小的利益点,别人都如此作态。”
“倘若真的动了,某些人的根本,后续所带来的影响,带来的抵抗则比之今日更甚。”
“此举。”
“王爷,殿下三思!”
说罢。
解缙直接跪拜了下去。
为何会跪?
因此刻,解缙是真的像是看明白,看透了…眼前两位爷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虽他瞧不上汉王,与汉王两人是敌非友。
但就眼下的事情,让他不禁也对汉王高看了几眼。
遂才如此作态。
亦是出于真心实意。
所言也全都是肺腑之言,也都是忠心之言,并无任何假意,更无任何小心思在里面。
见着跪伏在地上的解缙,朱高煦和太子爷两人,也都是聪明人,如何能够不知晓解缙这是看透了两人的想法,遂出于担心担忧,以此告诫两人。
遂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朱高煦伸手揉了揉略显有些肿胀的太阳穴,冲其摆了摆手,沉声道:
“知错,则必纠。”
“不然长此以往下去,一直妥协下去,最后的结果…”
“解缙你饱读诗书,应该心中能够预判的到。”
“整个大明朝廷,最后的结果和结局,比之历朝历代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且时间拖的越久,别人于朝堂中势力就愈发的根深蒂固,往后后世之君,怕是有心也无力办之。”
“有些事情,总需要有人去办,总需要有人去走出那一步。”
“现如今的朝堂,有陛下、我、太子、赵王…,于整个朝廷的把控,比之太祖皇帝在位时也差不到哪里去。”
“所以这个时候,于我们而言,于整个大明而言,乃是解决眼下事情最好的时机和机会。”
“不是吗?”
理是这个理,但问题是话可以说,也可以说的好听漂亮,但事情怎么可能如说话那般简单。
为此,解缙不得不硬着头皮劝解,道:
“王爷.太子殿下”
话音未落。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只见朱高煦大手一挥,直接了当出言打断道:
“解缙,尔可知今日发生工部官吏被翰林院学子打死之后,咱与太子爷两人去了哪里不?”
解缙微微怔了怔,遂摇了摇头回道:“微臣不知。”
“本王和太子爷两人去了衍圣公府邸,面见了衍圣公孔公鉴。”
“且本王和太子殿下两人联手施压,让孔公鉴不得不答应.”
“今日所犯罪行的那些个人,全部让他来审理,该如何处理,全部依照大明律例从重处罚,锦衣卫则参与监督。”
“解学士可知,此举意味着什么?”
朱高煦神色淡然,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饶有兴趣的看向解缙,回道。
“什么?”
解缙微微一怔,下意识一声惊呼,道: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愿意这般做,如此举动,他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王爷.太子殿下,这中间会不会有诈?”
“会不会”
朱高煦摆了摆手示意,微微摇了摇头,回道:
“他为何会答应,为何愿意这样做,会不会有诈,这些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也不用你过问,既然本王和太子爷两人能够认可,自然有我们两人的道理在里面。”
“也就不害怕,他于此事上耍什么招。”
“也就有本事,将他给拿捏的死死的。”
“不过.”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神情骤然变的凝重,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让他认下这么大一个事情,咱们与之也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此间事情过后,想来他肯定不会如同现在这么的老实。”
“也正是如此,本王和太子爷两人不得不防。”
“此也是我们两人召集你前来的真正原因所在.”
此言出。
解缙眉头紧锁,一颗心此刻正砰砰的直跳,他有那么一种感觉,自己好像被拉上了一条贼船,在自己踏入汉王府邸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注定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要么不要命的往前冲,要么今日怕是难以安稳的离开汉王府邸。
同时也明白,为何方才汉王和太子爷两人,会对他如此的坦诚普公,就方才那些个言语,怕是既是试探,也是借此消除他心中的芥蒂,故而借此把他给逼到绝境。
然后再如现在,给他指一条明路,让他走上彻底上太子爷和汉王两人,为他准备好的贼船。(本章完)